这——
什么叫夜半才入睡?
还甚累?
不得不说,温宛这一句话说得十分的内涵。
殿上几人闻言,同看向跪在殿上也是一脸震惊的周贤,一时间表情各自变幻,那是十分的精彩。
女皇刚才只顾着看周贤的相貌去了,倒是没怎么注意温宛对周贤的态度,现在想起来,似乎是进殿的时候还携着周贤的手的?
只是他们惊愕他们的,在这个当儿,温宛已经伸手将周贤从地上扶了起来。
倒是也不怕女皇责怪。在女皇的面前,祁婧和的一举一动,许多都是被纵容了的,随性惯了。
“母皇,昨日我大婚,今日早早就来见您,您不是要让儿臣在这殿上站上半日吧?”
把人扶起来了,还嫌不够,温宛又说道。
谁都听得出来她在打趣,女皇听她这么一说,瞪她一眼,朝她与周贤挥了一挥手:“去坐吧。”
女皇还没发出来的火气,就这么简单的被温宛一两句话就给了了。
如果说在十年前,女皇对祁婧和的容忍度为百分之百,那么十年过去了,这个一百点上就还要上涨一倍,变成了百分之两百点。
除国家大事外,那是完全的宠溺。
祁国的礼仪里,没有皇女要和皇侧君行礼这一条,因此,温宛也只是对皇侧君点了一下头就算是打了招呼,至于祁衡如,在成为新皇之前,她的各项表现还是十分得体的,虽无建树,却也无大过。因此见到温宛,也是笑脸相迎,以礼相待。
要说起来,比较失礼的就要数太女夫周珏了,好几次目光定定的落在温宛的身上,似哀似喜,缠缠绵绵剪不断。
台上的人看台下的人,有什么小动作是半点都逃不开法眼,不一会儿,女皇的脸色便沉了起来。
几人在正殿坐了一会,看得出来温宛对寡言的周贤诸多维护,女皇原本愠怒于心,因她的这番举动,也稍稍的被抚平了些许。
皇夫差不多也是如此。
天底下父母亲爱子女的心大抵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皇与皇夫也如是,希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希望他们有大好的前程,也希望他们有好的姻缘,能与最适合的人相伴一生。
并没有坐多久,十年战事,耗时,耗力,耗物又耗人,祁国元气大伤,在大庆一场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飞踏而来的奏折,又逢西北地洪涝,百姓流离失所,女皇国事繁忙,皇太女也已经开始逐步的接手一些政务,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女皇便让温宛退下,她匆匆赶往祁泰殿处理政务了。
随着她的离开,皇夫与皇侧君也相继离开。
偌大的茗临殿内,就只剩下皇太女祁衡如与太女夫周珏,还有温宛与周贤。
从小到大,祁衡如和祁婧如素来不合,这个不合,是祁衡如单方面对祁婧如的敌视,祁婧如从小胸怀广博,极少为这些儿女情长劳心费神,从来都是无视她的。
那时候祁婧如既是皇嫡女又独得女皇的宠爱,被忽视的祁衡如是没有任何资本在祁婧如面前叫嚣什么的,只能将自己对祁婧如的不喜暗藏于心,而今却是不一样了。她成了皇太女,以后会是祁国的女皇,祁婧如将永远的被稳稳压在她的底下,仰视于她。
祁衡如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在女皇的面前,她或许还可以装一装,但是女皇一走,她便是心头一松,原形毕露了。
“皇妹,刚才母皇在侧,许多话我都不好与你说,你昨日大婚,我与皇太夫前去观礼,见到你的王夫时,我着实是吓了一大跳。”祁衡如右手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转头看了嘴唇发白的周贤一眼,说道:“虽说皇太夫之前早就已经与我说过,他的同胞哥哥长得并不与他相似,颇有些其貌不扬。我还一直当他是与我开玩笑,昨日一见,我真是……”
祁衡如牵起了一旁皇太夫周珏的嫩如白玉的手,在手里把玩着,眼睛却直视着她,说道:“你的王夫竟然貌丑至此,我可真的是同情你呢。”
她完全无视于坐在温宛身边的周贤,又想到什么似的,哈哈一笑,“你刚才说你与王夫昨夜夜半才入睡,甚累。皇妹,这种……”
她赤~裸裸藐视鄙夷的眼神看周贤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你也看得上,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挑。”
“不过也是,你在边关十年,都是与那些粗鄙大汉同吃同眠,恐怕王夫在你心中,已是母猪赛貂蝉,深得你心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