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翊把这个问题摆上了台面供大家商量,一时之间,这件不需要动枪动箭的民生问题难倒了这些大老爷们。
他们几人都是大户人家,平时里府上就备有大量的存粮,这是他们的习惯,更有自己的别院负责种养蔬菜及生禽供应,这些自给还是绰绰有余的,完全可以抗上个三、五年都没有问题。倒是普通的人家,没有余钱也没有空地可以自给自足,受到宫变之苦,根本就坚持不到一个月时间。
至从南城门一战结束之后,火翊为了杜绝再有自杀性武器流入京城里,将本来可以通行一人进出京城的出口也封住了,短时间内京城等于是一座无法进出的封闭性的皇城。大官大户人家尚可坚守,平民百姓可就难以讨生计了。
“实在不行就让城中商户开仓放粮,要不他们就得开门做生意。”阿蒙达正好回来,听到了火翊他们讨论的问题,立即拿出了军人的作风。
“若是不能护得一方平安,与那暴君有何不同。”火翊白了一眼阿蒙达。道:“你是想日后百姓指着你的后背指指点点对吧。”
阿蒙达嘿嘿的笑了几声,忽然他冒出了一句:“为何不全面封锁整个皇宫,如此一来皇宫里存粮用完,看拓跋长是想做个饿死鬼皇帝吗,不怕他不妥协。”
“对啊,本将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想着拓跋长不欺上头来,咱们也就是防守即可,皇宫里的人员还是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的。这天天送进去的新鲜菜类更是没有受到影响。”
赵全也笑道:“行啊,阿蒙达将军,看来有的时候就还得像阿蒙达这样,对对方狠一些,才能占据主动权。”
阿蒙达也就是随口就来,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想不到却误打误撞的替火翊想出了一道妙计,美得他笑得合不上嘴。
“大哥,怎么样,此计若是可行的话,那么小弟现在就去派出一队护城军将皇宫围个水泄不通。”
阿蒙达自动请战,叛军才发动了两次小规模的攻击,虽然险象环生,好歹也被他们所灭,他都快闷出病来了。一听到又有新的任务,自然就要接下来。
火翊点了点头,阿蒙达性子大大咧咧的,其时他的心思却缜密细心,交给他放心。
“好的,此事就交由阿蒙达负责,并放出风声去,凡是主动离开皇宫的,我军一律接收”
火翊知道皇宫里有着许多宫女、太监,他们是无辜被卷入这皇位斗争中来的,他们都是本份人家的孩子,如果他们有路门,得以逃得出来的话,那么他们会善待于他们,不会象拓跋长那对生有背叛的人杀之。
只是是有事情可做,阿蒙达的速度可谓是雷厉风行,一刻钟之后,就派出千人的军队,将皇宫围得严严实实的。并放出话来,皇宫从即刻起,只许出不许进,无论是皇宫内的什么人,只要想要出宫投靠勤王大军的,一律都会得到很好的对待。
这一变故令守护宫门的许多士兵纷纷都从皇宫里涌了出来。很快皇宫的大门就层层的关上,再想要出来的人已经没有了出宫的路。
这个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拓跋长的手上,一日之间连连接到了三项对他不利的消息。气得他一掌挥出去,将书桌击得坍塌了下去,裂成了几截。
“去把内务府总管叫过来。”他阴沉着脸下令,吓得内侍赶紧一溜小跑的出去传令。
很快内务总管就得令赶了过来。他们府内的大小总管,为了可以第一时间的做到拓跋长一宣即来,都很有眼力见的没有事时就看拓跋长在哪儿,他们就候在哪儿的偏殿里等候,正因为如此,内务总管这才能够快速的赶了过来。
“皇宫里的食物,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还可以维持几日。”拓跋长一见到内务总管,不等他行礼就连声发问,致使内务总管正准备行礼的动作就僵在了半空中,他连忙在心里合计了一番,这才说道:“回王爷的话,宫里的存货也不可以维持半个月左右。”
内务总管边回话,心里直叫苦不堪,府里的主子不吃超过二日的食物,什么都需要新鲜的,自然皇宫里也就不会刻意存下太多的食物,这半个月的时间,还是他夸大了来说的。实在不行那就克扣宫女太监们的用度,省下一些来也是可以勉强维持到半个月左右的。他实在是怕了拓跋长那铁青的脸,就怕时间过短王爷心中不快,迁怒于他的身上。
“吩咐下去,全部的宫殿里的用度都减至三分之一。即刻下去就办。”拓跋长可不会善待那些拓跋正的女人们,她们用度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是,是,小的立即就去办。”内务总管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水,他已经预见了皇宫里的那些嫔妃撕破他的脸的可怕下场。他打定了主意,近期非必要,他得离后宫的各个宫殿里远一些,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又是一处失误啊……”拓跋长待殿里无人时,很是痛心疾首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火翊会封死皇宫的举动呢,是他不够算计人心,还是他太过于的相信火翊的善良了。想不到那善良的农夫一旦狠下心来,却是比那些刽子手还要狠心肠。他是想活活饿死整座皇宫里的人啊。
火翊不但派人将整个皇宫给围了起来,还在皇宫的四周连夜搭建了八座高台,派出了内力雄厚的侍卫立于高台之上,任何从皇宫里飞出来的飞禽尤其是鸽子,一个不留的全部射杀。
他的这一做法,完完全全的将皇宫与外界阻隔起来,就是连只言片语也无法传递出去。
皇宫里这里已经沦为混乱一片,虽然内务总管只是强调缩减用度,这个问题很快就可以得到解决,可是那此过着奢侈生活惯了的嫔妃立即就产生了恐慌的情绪,她们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哭声一片的皇宫再配合皇宫外,随处可见到的写给拓跋长的挽联,倒象足了拓跋长已是死人的样子。
皇宫里的哀号声让拓跋长听得心烦意乱的,好似在为他哭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