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炫目又嘲讽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司徒炫明的心,好像被尖锐的针扎中了一样,痛得鲜血淋漓,他忍不住咬牙彻齿的说道:“不要再这样对我笑,若儿,你不能这样对我笑。”
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低低的在云若耳边回响着,云若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刻了,一双明眸秋水里,也被折射着强烈的嘲讽。
“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云若笔直的站着,注视着司徒炫明,“瑞王再不放我回去,只怕皇上找到这边来,瑞王和我都不好交代。”
司徒炫明的目光在云若的脸上定格住,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幽幽的说道:“穆丞相的死,是你们动手的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直勾勾的盯着云若那张清新隽雅的脸,“若儿,为什么?你已经恨他恨到这种程度了吗?不惜用毒药也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一股寒意猛的从脚底窜上来,瞬间涌遍了云若的全身,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她用那双璀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司徒炫明,平静的说道:“司徒炫明,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你和太后不愧是母子,她问了本宫什么,你就来问本宫什么,真是好笑啊。”
“若儿,你告诉我,是你做的吗?还是······”
他咽下了后面的两个字,皇上。
“你是在审犯人吗?还是本宫在你的眼中已经低贱到和一个奴隶一样了,你问什么我就要答什么?”
云若的瞳孔泛着幽幽的光芒,冷冷的瞪着司徒炫明,“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来问我做什么?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是,或者不是?”
她一点也不退让,一张小脸森寒,毫不畏惧,“你应该也听说了,昨夜有刺客劫狱,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现在这样来问我有意思吗?”
司徒炫明看着云若怒火冲天的模样,有些心疼,想要抓住她的手,云若一把挥开了,“别碰我。司徒炫明,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是犯人还是什么,凭什么你们母子把我当成是阶下囚一样,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轻薄就轻薄,凭什么?难道你们是人,本宫就不是人了吗?”
她尖锐的吼道,压在心里的怒意全部迸发出来,一声一声的冲击着他的耳膜。
“若儿,别这样。”
司徒炫明不由分说的按住云若的肩膀,死死的扣着,阻止了云若激动的情绪,“若儿,我不是怀疑你。”
云若冷冷的笑了,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怀疑又怎么样?本宫不在乎,你对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
司徒炫明的手无力的放下来,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下来,唇边扯了一丝苦涩的弧度。
云若的身子一旦得到自由,立刻箭步流星的向来时的路走回去,一点留恋也没有。
司徒炫明幽深的瞳孔看着她,颤抖着说道:“若儿,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将我的真心践踏在脚下,为什么?”
云若的脚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好像身后有鬼追一样。
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幽幽的传了过来,带着什么都不能改变的坚定,“若儿,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甚至比皇兄还要喜欢你。”
云若的身影越走越远,很快的走出了竹林,只剩下司徒炫明一个人站在那边竹林中,独自心伤。
每当想她想到不可自持的时候,他都偷偷的来到这片竹林,默默的坐在树梢向寝殿的方向看去,只要看到她屋子里的灯光,心里就变得柔和。
再想到她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的时候,那股柔和就夹杂上了一丝煎熬,又爱又恨的情绪折磨着他,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可是她对他的态度却是那么的恶劣,不管他如何示好,如何和声细语,她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让他的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挫败。
以往在别的女人那里无往不利的场面,在她的面前,败得一塌涂地,让他的心里挫败的同时,升起了越来越强烈的征服欲。
他的瞳孔微微眯起,折射出晦暗不明的光芒,想要快点将司徒嘉熙除去的决心越来越强烈了,就像快要决堤的洪水,下一刻就冲破重重的障碍喷涌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想到云若对司徒嘉熙的依赖和信任,嫉妒就像疯狂的杂草在他的心里蔓延着,一阵又一阵,几乎要将他绞得喘不过气来。
是时候应该行动了!
司徒炫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施展轻功向着德妃的宫殿奔去,很快就隐没在了层层的楼阁之间,消失不见了身影。
德妃的寝殿里,却多了一个人影。
然而只是须臾之间,寝殿的门被关上,静悄悄的,好像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如水流逝,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只有德妃一个人。
宫殿里,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似乎什么都没变化。
可是,敏锐的人却从空气中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凤鸾宫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就连脚步声都放到了最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皇后,所有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直到流云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娘娘,兰贵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