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漆,阗寂无声,幽暗深处传来夜枭古怪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杜伏威等人走后,估莫着这会儿已出了章丘城。李栋向杜雨再三感谢后,二人分道而行。杜雨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才,李栋对他的敬佩之情愈来愈强烈,日后一旦发达,一定请他为自己做事。
眼下还有两件事亟需去办,陆柔不辞而别,她回家了还是被人劫走了?这要去陆府打探情况才知道虚实。另外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打击县尉。
知世朗攻打章丘,关键时刻你龟缩城内不及时杀出,致使贻误最佳战机,失去彻底击败贼军的机会。世事难料,谁也不敢保证,知世朗不会卷土重来,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儿,绝不再出头管闲事。
战后,你对立功的人严酷打击,下次谁为你浴血拼杀?这个官场老油条,遇到自己他倒八辈子的血霉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通嘛,找个合适的机会,狠狠羞辱他几把,让他知道盐是咸的而血是腥的。
不过一定计划周全,收拾一次就让他痛到骨髓,不给他反咬一口的机会。陆离儿这个因素也可以利用,眼下对县尉造成打击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想着心事,李栋悄悄回到家门前。自家是典型的小四合院,北面是主房,东西两边是厢房,中间一条青砖铺就的小道,院内东南角有一棵老榆树,树下就是五谷轮回之所。
本想叫人来开门,深夜稍微一点动静就传很远,被人知道自己深夜归来,杜伏威等人逃跑的案件调查起来,难保不会传出去。李栋便没有打扰任何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跑,借助冲劲双手在院墙上轻轻一按,轻飘飘跳进院内。
翻墙对李栋就是小菜一碟。穿越前在特种部队训练攀爬项目时,几十米的七层高楼,不借助任何工具,也能在半小时内冲到楼顶。
穿越的时候,身体素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加强,比原来更快更高更强了些。现在只是自己的身体还年轻,身子骨尚未完全成形,发挥不出固有的水平。
蹑手蹑脚打开厢房的门,尽量不弄出任何动静,不惊醒任何人。父亲李浑虽说知道自己外出办事,现在夜已深,正是香甜酣眠之时,打扰他老人家于心不忍。
李栋摸黑往前走,本不想点灯,脱了衣服睡不了多久天就亮了。可炕上的被子已经伸开了,似乎还躺有一个人,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出门前记得很清楚,自己把被子叠起靠墙一边放着,虽不是豆腐块那样方正板正,也比较像回事。现在被子伸开,一团黑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谁?为什么鹊巢鸠占?
在黑暗中摸索到火镰和火石,打了几下点着青油灯,厢房内慢慢亮敞起来。被子下面果然躺有一人,全身都藏在被子里面,看不出是男是女,年龄有多大,只是被下的人身材似乎不高。
要说李栋不吃惊纯属骗人,无缘无故谁会偷偷钻入自己的被窝?难道苍老师也追随自己穿越而来,天降艳、福于我?还是未知的仇家深夜来行刺?仔细想想,往日并没得罪人,除了县尉老杂毛。
李栋不得不提高警惕心,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万一对方暴起攻击,也不致祸起仓促,中了人家的暗算。然后,李栋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前进一步就是攻击,后退一步就是防守。捏住被子一角,倏然把被子扯掉。
愣了!
硬了!
榻上真是一个少女,身材娇小,脸朝墙侧躺,臻首玉颈,青丝如黛,腰身柔软,线条曼妙有致,双手拢于背后,手腕被一条纱巾紧系。
看到这一幕,李栋放松了警惕心,往前走两步,心间迟疑不决。她是谁呢?被强行绑至自己榻前,她不会大喊大叫让人救她?
此时此刻,榻上的少女明显也感觉到了厢房内有人来,灯都亮了,还会没有人?她的身体柔软如蛇,左右扭动,上下起伏,要多美妙就有多美妙。嘴里却“呜呜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巴大概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怪不能喊人救她脱离水火。
李栋伸手搬住她的香肩,使她身体翻过来,一见之下,大惊失色。这不是陆柔吗?她怎么在这里?
陆柔嘴巴大张,塞有一块破布,眼睛溢满泪水,显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一个娇贵少女遭到如此毒辣的对待,就是自己被人绑到现在,嘴里还塞个东西,整晚都合住嘴,那滋味也不好受。
赶忙把破布从陆柔嘴里揪出来,同时李栋把手伸到唇边,轻声“嘘”了一句,意为不让她大声喊叫。深夜里一声尖叫,那得多大事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陆柔还被绑在榻间,自己有嘴说不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站在面前的人是李栋,陆柔更加委屈了,眼睛一闭,泪水无声滑落,噼哩叭啦,一刻功夫胸间衣服就湿了一片。但她极为听话,嘴里的东西被去掉以后,也没有大喊大叫。
“乖,不哭,没事了啊,见到我就没事了。”李栋一边柔声相劝,一边赶忙把她的手从背后解开,并从榻间扶起来。抬屁股坐榻上,与她面对面坐着。
陆柔一张粉嫩俏脸,已哭成梨花带雨了,灯火摇曳下衬托得更加柔和,削肩随着声声抽噎一擞一擞的,显是受这一番遭遇伤心至极。
李栋忙伸出手去,替她擦拭脸上泪痕,又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关切地问:“乖,莫怕。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少女独有的香气令李栋胸中一窒,心神激荡,心猿意马起来。
这夜,这房,这人,这美,这味道,魂不守舍是正常的,除非他不是男人。很显明,李栋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大男人,穿越以后的几个月内,都没碰过女人的身体。也就今天遇到了陆柔。
无声啜泣了一会,陆柔埋怨道:“你把人家整到这里,干吗如此虐待人家?”
李栋一怔,忙站起来,对天发誓:“天打五雷轰。后晌吃酒有些头晕,我便同你去里间休息去了。等我起来到外面看看情况,再回来时你已经消失了。那时我就有些怀疑,没料到你竟然被绑到这里来了。”
对李栋一番说道,陆柔也不相信,低声埋怨:“你倒好,躺榻间就睡着了。不知不觉的我也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呆在这里了。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嘴里塞了这么个破玩意,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着把塞入嘴里的破布恨恨一扔老远。
“不是你绑的,还会是谁?”陆柔反问道,明显还固执认为是李栋把她绑到此间的。
“如果是我绑你,我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李栋嘿嘿一笑,有些无耻地说道:“仔细回想,绑你的人,身上是不是有些特殊的味道,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你能记住多少,就说多少,让我们一块分析分析,究竟是谁做的好事。”
高烧三十九度七,坚持码字,不容易呀。收藏推荐一个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