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然点头,然后埋下头去,狠狠地咽着自己碗中那满满的饭菜,吃到作呕。
饭后,她喜欢长久地滞留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摁便那一百几十个台。
直看到眼皮连撑也撑不住的时候,才趔趄着上楼。
二楼的那间房总是隐隐透着光。
她有时会如做贼般蹭过去。
可是她不敢再推门,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闻着那熟悉的烟草味,听着偶尔一两声清浅的咳,然后,再趔趄着回到自己三楼的卧室,一个人的卧室。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时光也只是偶尔。
更多的时候,那条小路是静悄悄的,没有车回来。
即便夕阳西沉,月亮升起。
彼时,她依旧执拗地坐在满满一大桌子菜的餐桌前,一个人恶狠狠地吃。
“太太,先生说,他今晚有事,不回来了,让你不用等她。”
管家操着闽南普通话小心地站在她身边。
她只是笑着说知道了,让她再端一碗饭上来。
饭后,依旧是看电视。
眼皮撑不住的时候就睡去。
终有一日,清晨醒来时,在沙发上躺得好好的,身上,盖着一条细羊绒的薄毯。
她蓦地清醒过来,翻身坐起的时候,看到他在餐厅中,一边看着早报,一边吃着早点。
她掀开毯子,光着脚丫跑过去。
“你回来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他的早餐。
“以后不要等我,回自己房间去睡。
再这样,会感冒的。”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报纸上,不曾看过她一眼。
可是那天下午家里来了装地暖的工人。
管家像是早就得知了消息,指挥着那帮人很快取了实木的地板,重新安装地暖。
以后,但凡她在家,地暖总是开着,暖烘烘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冷。
即便裹了裘皮烤着火炉,坐在过风的露台上,依然很冷。
何况,还看不到结果。
安旭,她已经好长时间不曾看到。
拿过电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让那边的人等了太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喂了一声。
那头的声音如常般云淡风轻。
“今晚我回来吃晚餐。”
她忽地有些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