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总裁办响起敲门声。
大门没有关拢,夏安然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后,推门而入。
女人本就生的精致的五官,精心的描上了淡淡的妆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呢大衣,踩着高跟鞋款款地走进来。
进门后,自然而然的将手里的包裹整齐的放在柜子上,像是在做一件熟悉不过的事情。
放下东西,她才转身看向大班椅上的男人,眸中夹杂着一丝抱歉。
玫红色的唇轻轻一动,柔柔弱弱的道,“洲,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所以特地飞到法国,想给你一个惊喜,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吧?”
顾景洲脸色并不太好,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有所改观,面无表情,没有开腔。
他不介意她来法国,但他介意的是,她用的是顾太太的身份。
“洲……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点心,我上飞机前特地去那家满记甜品买的,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经常去的,没想到还在,我排了很久的队呢。”夏安然在包裹里翻找了下,掏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点心盒。
女人走到办公桌前,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办公室里的贺连城,后知后觉的道,“连城也在,一起吃点东西吧?”
“不了,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贺连城尴尬的一笑,察觉到办公室里诡异的气氛,避免被战火殃及,很不仗义的跑了。
听到贺连城的脚步声走远,夏安然咬了咬下唇,不动声色的关上办公室的大门,落锁。
“洲……你生我气了?”女人楚楚可怜的眨了眨眼睛,办公室内暖气充足,她优雅的将呢子外套脱下,挂在实木的落地衣架上。
“你为什么要告诉前台,你是顾太太?”男人的语气不轻不重,眉宇紧皱,隐隐压抑着怒气。
夏安然睫毛微微的颤了一下,呢子外衣脱下,红色束腰紧身连体裙包裹着窈窕的腰肢。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十分的消瘦,脱去了厚重的外套,整个人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具单薄的骨架,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
女人抬起纤细的小腿,一步步的走到男人的背后。
柔弱无骨的双手从后面,自然的搭在男人的肩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力度,按摩着男人的颈部,“洲……原来你是气这个……”
“告诉我原因。”顾景洲的声线冷的没有温度。
“是前台误会了,你不记得,以前你带我来过法国这边的公司么?刚才我只是把有我们合照的报纸给她看,说我找你,她就以为我是顾太太了……洲,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去解释给她听。”
女人半是恼半是气的放下话,腿已经往前迈出。
顾景洲拧了下眉,冷峻的面孔上闪过浓郁的烦躁。在女人走开之前,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用了,下次记得不要让人误会了,我现在只有一个顾太太。”
他和乔锦安的婚姻一直很低调,三年前匆匆领了结婚证,婚礼也十分简单。他以为他迟早要和她离婚的,所以,在法国这边一直没有公开乔锦安顾太太的身份。
“洲……你就那么介意吗?如果没有乔锦安,我已经是顾太太了。反正她也不在法国,法国公司那些员工对顾太太的称谓,有那么重要吗?”
夏安然的眼中溢满受伤,双眸噙着泪,水光粼粼。双手握着男人的大手,紧紧的,不愿松开。
“你还没有结婚,我不想让人误会了你。”顾景洲推开她的手,和她的触碰,让他从心底感到是一种对感情的背叛,对……乔锦安的背叛。
望着男人避之不及的目光,夏安然一脸委屈,扁着嘴,“洲,你很讨厌我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在A市,我现在什么亲人都没有,朋友也没有,我只有你——”
三年前,夏安然失踪以后,夏家父母也同时消失,不知去向。
“然然……你理智点,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的照顾,我会照顾你的安全。”顾景洲紧紧握拳,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我不听,我不听……乔锦安她有妈妈,有妹妹,有朋友,而我一无所有,现在连你,她也夺走了,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夏安然慌了,乱了,胸口痛苦的起伏着,脸色一瞬间惨白。
“我……”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顾景洲心里也在煎熬着。
无情的抛弃夏安然,他做不到,他对她有责任。
放弃乔锦安,他更加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忍受,和她分开,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是他的妻子——
“洲……我知道了,你不用有压力,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就行。”女人的脸上闪过痛苦,不顾一切的抱住男人,将脸趴在男人的胸膛上。
只要顾景洲一天不甩开她,只要她一直出现在顾景洲的生活里,乔锦安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要让乔锦安一辈子活在痛苦里,让乔锦安付出代价!
名分,她根本不想要,亦不在乎。
“然然,不是名分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顾景洲双手捉住她的胳膊,想要挣脱她,这时才发现她的手臂消瘦的可以清楚的摸到咯手的骨头。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在你身边,反正这里是法国,乔锦安也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