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脸色大变。
陆泓琛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是眼圈通红、满脸泪痕的冬儿,以及好不愤然的雨瑞。
冬儿的衣裳有些凌乱,那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模样已然说明了一切。
“儿臣还道这贺亦钧是个颇有医德之人,怎料他竟当着儿臣的面对丫鬟动手动脚!”陆泓琛声音沉沉,怒意呼之欲出。
“这……”太后迟疑了一下。
那贺御医,明明不像是见色齐心之辈啊……
可眼前的一幕,又由不得她不信。
“太后娘娘,那贺亦钧好生可恨,不仅趁四下无人摸冬儿的手,还……还捂住冬儿的嘴,不许她出声,若非王爷去药房时恰好瞧见了这一幕,冬儿还真不知……真不知会落得何种下场……”雨瑞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陆泓琛剑眉紧锁,拱手道:“母后素来公正,还请母后为这丫鬟做主。”
太后思忖了一下,总觉此事没这么简单。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那贺御医再胆大包天,也不至于敢动七王府的丫鬟啊……
想了想,她吩咐:“叫贺御医来见哀家。”
贺亦钧是被人抬上来的,那三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绽,身上的衣裳沾满了血。
不似秦瀚森当初挨板子时垫了书,此番他一下下挨得实实在在,且还是由陆泓琛这个七王爷亲自动的手,下手那叫一个狠,只差没将他活活打瘸。
贺亦钧很怀疑自己所做的事,皆已穿了帮,否则那个叫冬儿的丫鬟,何以因捡药时不慎被他摸了一下小手,就哭哭啼啼地说他是登徒子?
是,他是捂了她的嘴,可为的是不让她继续呼喊,将事情闹大。
哪晓得,竟被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瞧了个正着。
不止七王爷,就连路过的院使大人,也好死不死地看到了这一幕。
紧接着他就被押入了慎刑司,莫名其妙受了杖责之刑……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他?
太后见了没个人样的贺亦钧,那叫一个不忍看,摆摆手又让宫人将他抬了下去。
“母后,自从儿臣赋闲在家,朝中大臣对儿臣的态度就渐渐变得微妙,见了儿臣,皆没了先前那般周全的礼数,如今一个小小的御医竟也敢骑到儿臣头上,叫儿臣怎能不怒?”陆泓琛一席话说得十分恼火。
“琛儿,哀家知道你被免了职权,有些不悦,可……可你也不能如此拿御医开刀啊?”她叹了口气,责备地看了一眼陆泓琛。
也是,若非心中有气,她的琛儿何至于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是儿臣倏忽了,母后教训得是……”陆泓琛顿了顿,并不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太后又转目看向秦雨缨:“你可要好好管管琛儿,他的脾性从小到大没个定数,若继续这么下去,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秦雨缨也垂目点头称是。
“对了,你那头,还晕吗?”太后关切道。
“不了不了……”秦雨缨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太后又叮嘱了一番,才放二人离去。
出宫时,秦雨缨在马车中伸了伸懒腰,顿觉沉重的呼吸通畅了几分。
她心眼本就不大,且近来为了陆泓琛的事心情极差,谁敢得罪她,她就敢让谁数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