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发生了这种事。
“王妃娘娘,该……该不会是有人想刺杀皇上吧?”冬儿惊惧不安。
四周人来人往,皆是慌乱异常。
那些御林羽又都手持盾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无人能瞧清外头的情形。
“皇帝此番来骊山,定是早有准备,断然不会叫人轻易刺杀了去。”秦雨缨道。
她的脸色倒是平静,或许是这一日一直心有提防,所以见此情景,才一点也不觉诧异惊慌。
皇帝遇不遇刺,与她无关,她关心的,从始至终只有陆泓琛一人而已。
此时陆泓琛立于她身侧,一手执剑,另一只手则紧紧牵住了她。
“你说……会是山匪还是刺客?”她问。
陆泓琛侧目,神色很是严肃:“不管是山匪还是刺客,都太奇怪,若想要刺杀皇兄,为何平白无故放一支空箭?若打算劫车,为何不暗中行事,而要提前打草惊蛇?”
只能说,此举极蠢,无任何谋略可言。
南疆那边饥荒、瘟疫日益严重,听闻不少流民都成了山匪,就连京城附近也有匪徒蠢蠢欲动……
如此看来,是山匪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骚乱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平息下来。
冬儿打听了消息,长舒一口气跑了过来:“王爷,王妃娘娘,听说那些刺客见御林羽人数众多,不敢造次,方才已经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
“刺客?”秦雨缨不解。
来的居然是刺客?
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是啊,”冬儿点头,“一个个一身黑衣,还用黑布蒙着脸,可不就是刺客吗?”
在冬儿印象中,山匪断然不会穿得如此齐整。
“就是不知那八王爷怎么样了,方才奴婢找来找去,也找不见他人在哪儿……”冬儿小声嘀咕。
不一会儿,就有了陆文霍的消息。
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御林羽追刺客时,在地上捡到了他的玉佩。
玉佩是先皇所赐,篆刻着一个“霍”字,陆文霍一直系在腰间,从不离身。
众人皆以为陆文霍定是被刺客所擒,不料没过多久,又传来另一则消息——先前那支破空的三叉箭,是陆文霍所射。
狩猎之时,几人同追一只猎物的事常有发生,故而皇帝一早就下了令,让众人各自将箭矢染了颜色,如此一来,便不会再因分不清猎物是何人所射杀的而起争执了。
陆文霍的箭矢,染的是红色。
不仅如此,只有他一人偏爱三叉箭,旁人用的皆是凿子箭、羊头箭或四髯箭。
也就是说,在刺客打算围攻御林军时,陆文霍并不在这队列之中……
“王妃娘娘,这……这究竟为何?”冬儿听得一头雾水。
八王爷怎会不在队列之中呢,他不是一提起狩猎一事,就格外兴致勃勃吗?
难道……难怪是因为自己一大早就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惹得他不悦,才无心再与众人同行?
秦雨缨没有回答,她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文霍断然不会做出弑兄篡位之事,可如今,种种证据都指向他,队列行至骊山脚下时,没有谁见过他的踪影,无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王妃娘娘……”见秦雨缨不说话,冬儿愈发急了,“八王爷他……他是不是被贼人给抓去了?”
秦雨缨点了点头,意在安慰:“应当是。”
她信陆文霍,冬儿也信……可在旁人眼中,尤其在皇帝眼里,陆文霍谋权篡位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原因无二,单单那支箭矢,就根本就无从解释。
那怎么看都是一支发号施令的箭,难不成……是有人夺走了陆文霍的弓箭,想要嫁祸于他?
冬儿不是个傻子,多少从秦雨缨凝重的面色中,猜出了几分端倪:“王妃娘娘,八王爷他不会谋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