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浩淼大惊失色。
他万万没想到,那秦雨缨所言居然是真……
“不过,我倒是认识几个蛊师,”贺亦钧接而道。
陆浩淼这才舒了口气,心道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话只说一半,差点没把人吓死……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悱恻两句罢了,那牧轶是个狗奴才,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而贺亦钧不同,若惹恼了此人,自己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蛊师不多时便被请来了,一个个皆是南疆打扮,瘦的瘦若干柴,胖的胖似弥勒,光看长相就知定不是寻常人。
一一看过陆浩淼脖子上的鼓包后,几名蛊师一人一个主意,得不出个确切的答案。
有的说这蛊并无大碍,痒几日就会自行消退。
有的说这压根不是蛊,只是被一种并不常见的蚊虫所叮咬。
还有的说此乃绝命蛊,若不及时解蛊毒,三日之内必七窍流血而亡……
你一言我一语,听得陆浩淼一惊一乍。
听了一会儿,他没好气地出言打断:“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到底谁说的管用?”
“回世子爷的话,继续争执也是徒劳,不如……取世子爷心头血一验,如此便能知道究竟是哪种蛊了。”一人回答。
陆浩淼不加犹豫地点头:“就这么办了,快取!”
“只是……”那人的语气略显迟疑。
“只是什么?”陆浩淼拧眉。
“只是这心头血不能随便取,取了之后身体会元气大伤,轻则昏迷两三日,重则……”那人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重则什么?”陆浩淼愈发不耐,死命挠着脖子。
自己都快痒出人命来了,这帮人还磨蹭个什么劲儿!
“重则有损阳刚之气,恐怕……今后不能人道。”那人答。
有损阳刚之气,不能人道?
这话说得委婉,陆浩淼却还是听明白了。
敢情稍有差池,自己就连女人都不能再碰了?
“不过这种情形并不多见。”那人又补充了一句。
陆浩淼奇痒之下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啰嗦什么?快取!”
蛊师拿针扎破了陆浩淼的食指,挤出一滴血来。
陆浩淼还以为取心头血有多麻烦,想不到竟是这么简单:“这么小小的一滴血,你们唬我呢……”
话音未落,忽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昏迷了过去。
几名蛊师见状,皆是摇了摇头。
心头血虽是人的精气所在,但寻常人失去一两滴血,大多不会感到什么异样,而中蛊之人就不一样了,身子本就十分虚弱,岂是说取就能轻易取的?
这一昏迷,少说也得一两日才能醒来。
将血滴在瓷碗中,其中一人从袖里取出一只小虫。
那虫子乍一看无甚异样,飞进瓷碗舔了血后,口器忽然一张一合,其声如蝉,隔得近了,颇有振聋发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