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的掌印太监,在此看见他实在意料之外,
然而情况紧急,穆渊这会儿顾不得想那样多,拽住他厉声问:
“解药呢?!”
“王爷,”
对方却身子一低,脸色平静地摇摇头,
“解药,不在老奴手上。”
他说没有,那便只能问一个人要……皇上。
杨公公如此,看来都是当今圣上的意思,穆渊眉心一拧,霎时间遍体生寒,
赵未然在自己身边,这样多年一直本本分分,皇上为何突然要对她下手?而今是连他的面子也不顾及了?
穆渊想不明白,时间刻不容缓,他于是安置好昏迷不醒的赵未然,快马加鞭赶到皇城,面见圣上。
下马便衣角带风地直奔皇上寝宫,
他此刻心急如焚,皇上却还在寝房中与她的宠妃玩乐,仿如置身事外。
穆渊犹如一尊铁打的雕像立在门外,男女交-欢淫糜的声音在他耳畔缭绕,他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实在是没了耐心,忽地脸色一沉,攥紧手中胜钧剑,拇指抵开剑鞘,
“唰”的一声清响,一截雪亮的刀锋在旁侧杨公公眼前寒光一闪,
他知道穆渊将军血性,气急了手起刀落,杀他一个宦官想必气也不喘,顿觉脖子一痛,虚汗尽出。
杨公公提起衣摆走近些,清了清他那尖嗓,腆着脸催了催皇上求见,
听房里的人破口骂了几句,里间动静才消停下来。
门扉“哗啦”一声打开,穆渊紧绷的下巴抬起,见衣衫不整的女子脸颊绯红,捂着撕烂的衣领从他身边小跑过,
此人并不是冷梦轻。
他没再多想,目色一横,迈步走进门去。
房内床榻整洁,皇上胸前衣襟半敞着,一副餍足的神情靠在椅上,
“是三弟啊。”
像早料到穆渊会来,皇上瞧着他的目色淡然如常。
穆渊也不虚与委蛇,将从杨公公手里夺来的毒酒往桌上一掷,直白问道:
“皇上为何要对臣弟的夫人下此毒手?!”
对方抬眸瞧他一眼,也不否决,只拐弯抹角地道:
“朕瞧三王妃箭术精湛,颇有赵将军当年骁勇之风。”
穆渊目色一凝,他先前于地牢中带走雷子安,皇上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算不上意外。
“她不过一介女流,皇上犯得着这般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么?!”
“前日朕收到一封折子,上面说,曾看见过有信鸢飞往赵王妃的住处。”
皇上变脸是比翻书还要快,这样一本虚假不清的折子,便要置一个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