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一双桃花眼满带着煞气,“甜党正统,咸党满胡!”
嗯……她祖籍南方!
一边看热闹的秦莞差点没忍住笑,她坐到桌前,双手撑着脑袋瓜子,暗忖着,要是有盘瓜子就好了。
姜素素闻言更气了,她也站了起来,小鹿眼倔强的望着对面气势凌人的萧玥珈,“你,你胡说!你说的是野史!正史里面没有记载!你给我翻出来,哪本书写得豆腐脑是甜的?”
萧玥珈有点语塞,正经的历史谁写这玩意儿啊!她也记不得这是从哪儿看的了。
姜素素见她答不出来,轻哼了一声,糯糯的说着,“咸党正统,甜党蛮夷!自古以来,北方中原便是正统!”
端着茶杯喝水的吴楚之呛了起来,嗯……姜素素也是文科生,这话貌似没毛病。
不管萧玥珈怎么辩,都难以逃脱一个公论,南方江南较之北方中原,在史书地位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何况是她自个儿先开的地图炮。
萧玥珈贝齿轻咬红唇,有点坐蜡起来,没想到这姜素素柔顺归柔顺,可这嘴上功夫也不见得有多差劲儿。
大意了!
被她这小鹿的外表欺骗了。
萧玥珈眼珠子一转,将目光投向了吴楚之,一双桃花眼含情含惑的,“哥哥,好哥哥,你说豆腐脑你是不是爱吃甜的?”
吴楚之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萧玥珈鼻翼翕张着,轻轻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了秦莞,“秦小莞,你说,豆腐脑应该吃甜的,还是咸的?”
姜素素见状,也把目光投向了秦莞,嘴角带着笑意。
这小月牙儿也是病急乱投医,秦莞可是在巴蜀出生的,而且老家是东北的,怎么可能会是‘甜党’?
她,一定是‘咸党’!
“莞莞,豆腐脑应该是咸的,对吧?”
“秦小莞,甜的,甜豆花才是最好吃的!”
“咸豆花!”
“甜豆花!”
秦莞见两人都指着自己判个公道,心里很是得意。
不过,豆腐脑是吃‘甜的’还是‘咸的’,这是原则问题,不容她墙头草。
秦莞转身便走进了内屋。
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在萧玥珈和姜素素面面相觑下,秦莞笑嘻嘻地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个玻璃罐子。
她打开了盖子,“我觉得,豆花儿,还是要吃辣的,要不,你们来尝尝?”
正在装咳嗽的吴楚之也装不下去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豆腐脑的咸甜之争,这是川渝人永远不能理解的争斗。
这有啥好争的?
‘咸党’、‘甜党’你俩都是异端!
望着眼前的豆腐脑,秦莞有些遗憾,应该还要有点葱花、芽菜末、花椒油、榨菜丁、香菜、炸好的黄豆、再来一把馓子就好了。
而看着舀出一大勺老干妈浇在豆腐脑上的秦莞,萧玥珈和姜素素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而后同时悄悄地端起自己的豆腐脑,往后退了一步。
这才是真正的异端!
……
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此时的吴楚之,正惬意的躺在温泉池子里,享受着冬日的闲散时光。
这是一个口野温泉,房主却别有心思的依据着地势,修建了这套四合院。
泉眼便在最里面的院落中央,主人顺势挖了两口池子,一口在内院,一口在外院。
听着外院保镖们的划拳声,头枕着手臂的吴楚之侧头咬住了一根吸管,喝了一口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