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为何要听你的?”君临落接二连三被人挑衅,有些不耐烦了。
来人没有遮面,意态悠闲,见君临落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没生气,静静盯着眼前少年,面无惊色。
“帝魂族六长老仓山雄。”来人字字铿锵,自报家门。
君临落和百里扶风同时将视线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帝知风的身上。
这位自称六长老的男人既不给帝知风见礼,也不关心帝知风被人挟持,眼中心中只有那湖泪。
一时疑云抖升,可也无暇顾得。
“仓长老,我们手里可有人质啊?”君临落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样不听话又没出息的殿下,我们帝魂族不稀罕。”仓山雄连帝知风都不避讳,直言说道,后者闻言反而垂下了头。
君临落完全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走向,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原来没用的人还挺多的。”说完看了看垂着头的帝知风,有些同病相怜的无奈。
敢情忙活半天这人质还砸手里了。
“湖泪我已经收了,这就是我的东西,没有道理给你。”君临落也不废话了,开门见山。
“道理?我就是道理,不给我就把命留下。”仓山雄明显跟之前遇到的对手都不一样,他相比其他人,更加没有耐心,也更加强大,毕竟已经是滂沱境九重的人,与最高境界落无境只有半分机缘之差。
“哎哎哎,老头,你可想好了,你们九殿下还在我手里,若我们打斗误伤了他,你回去怎么跟你们的老帝王交代?”君临落不得已,又把帝知风拉出来溜一圈儿。
“就这个废人,我此行就是捉他回去的,若是不从,要了他的命也未尝不可,需要什么交代?”仓山雄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听的君临落心里倒抽凉气。
敢情还是个不受待见的主,可这随意就被那嚣张老头要了性命,也属实惨淡,不过破魂液的效果还没考察清楚,怎么着也不能此时丢了性命。
君临落心里无奈,嘴上说道,“这么嚣张,那这人我保定了。”
仓山雄对君临落的决定感到意外,一瞬惊疑之后,眼皮耷拉下来,似是不将这几个小娃娃放在眼里,横竖就那废人九殿下境界最高,也是信手拈来的小蚂蚁,不足为惧。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那就看你的本事是不是也配得上你这口气了。”
仓山雄是个急性子,说话干脆利落,做事也雷厉风行,话音刚落,他已经将一只黑色手掌置于三人头顶,只等心念一定,捂了下来,三人皆会一命呜呼。
正作此想,打定主意灭了那九殿下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怎么也落不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少年浑身灵力波动,散发的灵气寸寸蔓溢,就像春风秋水,悠然娴静,各自欢腾,而自己的黑手掌则在这不动声色中,消弭无影。
仓山雄心中一震,这少年究竟是何人,居然有如此浑厚的灵气,甚至不运气的时候感受不到灵力波动,就像先天不修炼的人一样无害。
终究是大意了,居然碰上了这么一颗钉子。
不过也只是一念想法,眼前少年不过二十岁,就算深藏不露,又能厉害到哪儿去,而自己已经是滂沱境九重,离破镜也只有半步之遥,何惧于他?
想着不再留手,运起全身灵力,两掌开合之间,一股黑色气劲夹杂着鬼哭戾嚎,如狂风过境,扫荡路过的一应物事,到了三人面前,已经呈现一堵雾气黑墙之状,慢慢向前推动。
百里扶风看了仓山雄出招,内心了然,他平时很少正经出招,大部分敌人都是挥一挥衣袖或者灵力波动就能解决的,眼前这个人却要驱动战技,好好应付一番。
百里扶风动了,他犹如仙人过境,飘飘然升至半空,两手推出,一只玉簪横空出世,袍袖一翻一卷,玉簪如庞然大物,周身莹润,照的眼前一片玉润之光,掌风横出,玉簪随着袍袖横扫之后,直直飞向对面的黑色气晕,玉簪簪尖刚刚碰上黑墙,黑色气晕四下溃散,而簪子还在向前,一直到了仓山雄面前。
仓山雄年岁已过五十,不但境界高深,也见多识广,他已经明了这是浣玉宗的有形战技,可见这位少年出身不凡,虽说自己身份不低,可也不能得罪了异世大陆之主,随后问起罪来,帝魂族未必会保他。
虽然性子急躁,也是老狐狸了,何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身形后盾,收手站定,收起了刚才的傲气,沉身见礼,“不知是异世大陆之主,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这个转折太急了,君临落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帝知风却觉察出这是个机会,也许旁边的少年可以保自己一命。
“我们可以走了吗?”百里扶风惯不会和敌人谈笑风生,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君临落在前面跳弹,说着便要离开,仓山雄喊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