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抑非停住脚步,注意到纸箱的摇盖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标志。一般人可能并不当回事,但他这几年接手了庄家在海外的部分事务,对这个标志相当眼熟。
纸箱的位置有些偏,为了看得更清楚,庄抑非往左边走了两步,停住脚步确认了一下。
随后,他抬眸看向循柔,像锁定猎物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眸晕染着深不见底的暗色。
“……”更像变态了,循柔拿出手机,抿了抿唇,“我要报警。”
庄抑非点点头。
这会儿他也不走了,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循柔赶紧打电话报警,说清原委后,等着警察来处理,她自己可不想碰那个纸箱。
里面的东西太恶心人了,她恨不得把这玩意儿踢得远远的,但楼道就这么窄,对面就是别人家。
万一别人开门看见那玩意儿,不就成了她故意恐吓了。
循柔瞅了瞅庄抑非,疑惑他怎么还不走,她可不认为他在这里当门神是为了保护她。可能是要留下来配合询问?这么自觉的么?
其实她注意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许那才是让他留下来的原因,但是她的好奇心还不足以让她再去看上几眼。
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是个问题,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这会儿还在她脑子里闪现,都有些反胃了。
庄抑非睨了她一眼,觉得她胆子还挺大,嫌弃和恶心居多,倒没见到几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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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都是练出来的,循柔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伤心,被人呵护在手心的小姑娘,应该更矫情一些。
脸色再苍白点,像受惊的小鸟般叫上几声,再垂点泪珠就更完美了。
可是没人在意的话,她叫给谁听,哭给谁看,白给庄抑非看一场好戏吗?想得美!
不多时,来了两个警察,出示了工作证件。
这会儿正是上学上班的时间,看到有警察来,有些好事的人站在楼梯上趴头看。
“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二楼的一个大爷专门爬上三楼来瞧,头发花白背着手,眼睛在循柔和庄抑非之间来回扫视。
仿佛任何罪恶都休想瞒过他的双眼,一看就是爱为小区做贡献的热心大爷。
一个警察去看纸箱,另一个警察对着围过来的人说道:“都别在这儿看了,该干嘛干嘛去,没什么……”
“呕——”话还没说完,那个去检查纸箱的警察就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
循柔眼疾手快地拽过旁边的庄抑非,敏捷地跳到了他身上,脚丫抬得高高的,生怕溅上点东西。
庄抑非猝不及防,被她扑得踉跄了两步,又被她猛地一勒领带,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循柔却是松了口气,往上蹬了蹬,好险,差点溅到她腿上。
庄抑非托住她的腰,终于得以喘息,摆脱了要命的窒息感,他低咳了两声,把那只攥着领带的手拉了下去,“下来!”
“别别别,把我放屋里!”循柔着急地拍了他两下,没看见地上都脏了么!
她把庄抑非当跳杆,撑着他的肩膀,朝着干净的地方跳了过去,还好她身手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