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夫妻过日子,不就是过闲碎日子,说闲碎话吗?”
谢原闷笑,松了她耳朵,口和手都开始转攻别处。
“说的也是。”
……
给周玄逸践行之后第三日,他正式启程离开长安。周玄逸走后,谢原和商辞也都开始筹备自己的事。
检括流人需要大量人力,又涉及赋税交纳,商辞毫不客气向户部和兵部要人,兵部侍郎索性将下辖四司各选一员外郎交给商辞,也在禀明圣人后,得到了调令,拨了人给商辞。
萧弈便是其中之一。
相较之下,谢原这边并不需要新增人力,政令层层下发,一一执行,难的是多方配合。
所以,谢原先选定了几处作为试点,一旦顺利完成有了应对经验,便可推至各道各州。
松州便是他选定之一。
……
成亲到现在,岁安第一次见识到谢原忙碌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醒来时他已出门,她夜里等的睡着了他才回来,回来了,还要去书房继续整理各州送来的文书,以便于明日的事务不会断了思路。
与婆母闲聊时,岁安才知,谢原之前忙碌时,根本是直接宿在衙署,忙好几日,回来换身衣裳就又匆匆离开。
如今他再忙也日日回府,无非是给岁安一个安心,知道他每日的落脚。
“这可真是不巧。”孙氏叹气。
岁安不解:“什么不巧?”
孙氏瞅了岁安一眼,“你这傻孩子,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生辰都要忘了吧?”
岁安反应一瞬,明白了孙氏的顾虑。
“谢府有规矩,孩子们生辰一向不会大操大办,但大郎至少要陪陪你啊。可照他这么个忙法,也不知赶不赶得上下个月为你庆生。”
岁安连忙道:“母亲不必费心,我在北山时,父亲母亲也不会为我大操大办,我也不喜欢那样。至于夫君,正事为重,即便这次赶不上,日后机会还多,母亲千万别为此操心,更别让元一分心。”
孙氏听来,只觉岁安懂事又贴心,心中的喜爱又上一层楼。
“不如这样,若大郎早早忙完,不耽误,咱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若……他无奈耽误了,就由母亲做主为你过个生辰,叫上府里的婶娘和你的弟弟妹妹们,自家人关起门添些热闹,等大郎忙完,叫他单独给你补上。”
岁安甜甜一笑:“好,多谢母亲。”
……
“谢大人,有动静了!”
当霍岭收到松州来信时,谢原的人也向他汇报了情况。
谢原将两方信报比对一看,点点头:“也该有动作了。”
此次商税大改,对朝廷来说是增收的好事,加上抑商一向是常态,谢原此举,并未引起太大的争议,也成功借对商市动手脚,拿到了一次主动权。
商税增加,对于常年行高额大宗交易的豪商来说影响更大,从买卖成本出发,货源、商线,乃至于交易方式都会根据朝中政改作出调整。
而谢原他们一直盯着的,当初那副假画的买卖双方,在政令下达之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松州,也因此更显古怪。
他们不像是经过斟酌而调动行商的据地和商线,更像是得到了明确的命令,直奔某个目的地。
“谢大人放心,我们的人从他们有动作开始便一直追踪,如今只看他们到底是和什么人接头。”
谢原沉沉的叹了口气,神色渐深。
如今虽然有了线索,但这样追踪下去,是否有确切的突破,还是未知之数。
“对了,万柔最近还在你那里?”
霍岭点头,万柔近来都在养伤,安稳的很,他雇了个女仆照顾她,又有岁安送的药,恢复的很快。
听到岁安的名字,谢原神色一柔。
“若那边有动静,我们大概要亲自走一趟,届时,你最好先将万柔处理好。”
霍岭明白谢原的意思,两方干脆的结束谈话,霍岭回去继续照顾万柔,谢原也回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