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欢强迫自己镇定,不让声音差点颤抖,望着那座墓说道:“从前听柳兰溪说过自己有个师父,葬在这里。所以过来祭拜一下,不想却发现了柳兰溪的墓,有些感概罢了。”这会儿叶浅欢倒是庆幸自己当初还是穆兰溪的时候,骗过太多的人,做过的坏事太多了,故而心里就算再乱,骗起人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顺溜的很。
沈安然眼神微眯,看着叶浅欢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不过却没有再继续追问。“是么?”他说。只见他转头看着那墓碑,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除了我以外来这里的人。”
叶浅欢是记得沈安然的,所以她也知道,自己上辈子和沈安然并没有多少交集,若是硬要说,也就只有那次花会的一次,后面两个人基本上就没有在说过话。沈安然能够帮她收尸,她还能够把这些归在是因为她之前帮过沈安然一次,可是这么多年了,这边还依旧干干净净的,坟上也总是有新土。若只是那一面之缘,叶浅欢总觉得犯不着,可是她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在什么地方帮过沈安然。
“沈少爷也是兰溪姐姐的故人吗?”叶浅欢对于沈安然是感激的,态度也不自觉好了几分。
沈安然看着柳兰溪的墓,说道:“不过也只算是有几面之缘的故人而已。”他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里面的情绪。“知道她生前曾经有过一个师父,才将她葬在这里,我想她也是愿意陪着她师父的吧。”
“我想她是愿意的。”叶浅欢真心的说道。她想,或许沈安然只是心太好,才会做的这些罢?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是真的感激沈安然,她转头看着那两座仅仅靠着的墓,虽然简简单单,倒也不是那样孤零零的。
再见了,柳兰溪。叶浅欢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走了之后,前程往事就已经埋葬了,她要开始认认真真的生活,让自己真正的幸福起来。
不管叶浅欢是不是感激沈安然,她都不太想多和沈安然说话,她总感觉自己说的越多就越危险,沈安然和那些人走的都太近,她靠近他总不是好事情。所以她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要告辞了。
不想沈安然却看着叶浅欢说道:“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一个人下山多有危险,叶大夫不介意和我一起下山吧?”
叶浅欢还能够说什么呢?只能说不介意了。
虽然是两个人结伴下山,但是两个人之间倒是没有什么言语,叶浅欢害怕露馅,一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闷头赶路,沈安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开口。
一直到沈安然将叶浅欢送到了驿站,他才开口问道:“叶大夫,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或者是哪里见过?”
这句话差点让叶浅欢一阵腿软,她讪笑道:“沈少爷怎么会这么想?我们的确是见过,在金家埠的时候不是才见过么?”
沈安然看着叶浅欢说道:“我是说更早之前是不是也见过?”
叶浅欢心虚的笑道:“怎么会呢?小女子一直在村子里面,出来也不过几次罢了,不曾和少爷见过。”
沈安然淡淡笑道:“也是,我总觉得叶大夫身上有中熟悉的感觉,怕是我记错了吧。”
叶浅欢连忙道:“或许是有人和小女子相像,沈少爷记错了罢?”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时候不早了,沈少爷也赶快回家吧,小女子就先进驿站了。”
沈安然点点头,叶浅欢告辞之后就快步进了驿站。
第二天早上,叶浅欢早早就收拾了东西,和赶车的一起回了金家埠了。长安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危险了,她甚至都没有入城,就在城郊的破庙里头都能够遇见沈安然。以后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来这里了,老老实实呆在金家埠也挺好。
叶浅欢回去之后,当真是一直在金家埠老老实呆着了,最远的也不过是随着叶荣和殷乐一起去清溪镇赶集罢了。
清明节过了不久之后,神隐山上的那座庙正式动工了,县令还特意派了官兵来看守。
叶浅欢觉得自己的动作挺快的,但是当她真的带了茶水上山准备摆摊的时候,才发现,山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摆摊了,卖早点的,茶水的都不止一家。看来只要是能够赚钱的,所有人都想的特别快。叶浅欢带着自己的茶水坐了一天,也不过是几个人来喝,总共也就赚了10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