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庶福晋那边只要一听闻胤祯进后院,便又派人去请了。
英嬷嬷见状就劝她,她现在怀着孩子不能老是念叨着不适或者出事,说多了保不成会一语成谶,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老是以身子不适去请胤植过来。
李庶福晋现在有孕激素增多,气性大着,根本就不听英嬷嬷的劝导,非得派人去请。请了几次,胤祺无奈去瞧了以后,李庶福晋又要以自己动胎气为由,硬要拉着他留宿。胤植不想一直纵着她,便说要回烟雨阁。
李庶福晋肯定是不依的,情急之下她就以孩子的安危道德绑架胤祯,大有她誓不罢休之意。这段日子胤祺已经够迁就她了,一个月里也有十来天都看她和腹中的孩子。
可以往是自己主动想留,眼下李庶福晋竟敢用孩子威胁他,他气性上来可不会惯着她。
他现在是缺孩子,但有健康的嫡长子在,李庶福晋现在想拿孩子威胁他,无疑是碰到他的逆鳞了,当场就拂袖而去。
于是接下来无论常宁阁派谁来请,胤祺都拒绝不见,至此李庶福晋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转眼一个月就快过去,胤祯除了进了亦嫣房中,最后还进了一次宋格格房中,虽然宠爱甚少,但也好过伊格格与张格格两人。
她们两人自从解除禁足后,至今都未曾得过一次侍寝的机会。特别是张格格,她近乎是绝望了,要是真这样失宠下去,她真的不甘心。
所以她从未放弃过要投靠福晋的机会,特别是她见识福晋过一手将快要失宠的舒穆禄格格,重新捧回盛宠,她更加是不愿放过福晋这颗大树了。
每回请安结束,她都会主动留下,但她也怕福晋真厌烦了她,所以如果正院的人说福晋不见她,她便立马乖乖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这日张格格又如同往日一般主动留了下来求见四福晋,见翡翠上前,她以为翡翠又要说福晋没空,诸如此类的话,便就准备起身离开。
谁知翡翠说,福晋要召见她。
张格格欣喜若狂,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有机会了?
翡翠平日最看不起张格格这副狗皮膏药的模样,见张格格愣住了,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了她几句。
张格格却是一点也不计较,此刻在她眼里的翡翠却成了真性情了,笑吟吟地从座椅上起来。翡翠暗暗撇了撇嘴,便将人迎了进去。
br>四福晋也早在西暖阁的佛堂旁的软榻上等着她了。张格格进了西暖阁后,便就对四福晋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起来坐吧。”四福晋对她笑脸盈盈请道。
闻言,张格格有些拘束地起身入了座,不知福晋同意见她,是不是准备接纳她的投靠了?
想到这儿,她忐忑抬眸偷偷观察四福晋脸上的神色,见四福晋笑容和煦,一派亲和,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四福晋将张格格这一系列反应的变化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随后又笑盈盈问:“不知,张格格求见我,所为何事?"
张格格心下一喜,明白她意愿能不能达到就看这回了。
她紧张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跪下叩首道:“妾身能无宠情况下,仍然有口饭吃,有衣穿,完全是依仗福晋您管家有方的功劳,妾身无以回报,但愿为福晋效犬马之劳,望福晋能够接纳妾身,妾身定会为福晋鞠躬尽卒?"
四福晋闻言突然笑了,不是笑张格格对她的投诚,而是笑张格格就连后面那句死而后已也不肯说,可见是不诚心,但她也不在乎,于是微微收敛笑容,缓缓道:“这么说,你是想投靠我?”
张格格正色点头道:“如果福晋不嫌弃妾身蠢笨,便受用一二吧,哪怕是让妾身端茶倒水服侍福晋也是愿意的。"
四福晋端起桌面茶杯,轻轻抿了口茶道:“可我身边从来不缺端茶送水的。”笑话,她堂堂四贝勒的福晋还会缺人服侍吗?
张格格闻言惊慌道:“其实妾身不止能端茶倒水,也可以像舒穆禄格格一般为您效力。”言外之意,她能替福晋笼络住四爷,只要福晋能给个机会就成。想到这儿,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烫了起来。
四福晋闻言莞尔而笑,笑容依旧温柔可亲,她轻轻放下茶杯道:“舒穆禄格格之所以能为我效力,是因为她绝色的容貌,可你有什么?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妾身,妾身…”张格格一时语塞,她所谓的效力,就是想让福晋像推举舒穆禄格格那般推举自己,可除此之外,脑中一时想不出自己现在能为福晋做什么。
正在张格格绞尽脑汁之际,四福晋却话锋一转:“你想不出来没关系。”张格格听到这里,惊喜抬头望向前方高高
在上端坐的福晋。
只见四福晋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不远处的袅袅檀香有一两缕白烟,随着轻风从四福晋温柔可亲的脸上拂过,此刻张格格感觉四福晋,宛如天上的低眉菩萨,带着怜悯又祥和的目光,俯瞰着她这个需要救赎的凡人。
就听四福晋朱唇轻启:“我现在还有一桩烦心事,如若你能解决,我便会像推举舒穆禄格格一样,向四爷推举你,"
她的声音不似别人女子那般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的希望,却让张格格觉得这宛如天籁之音。
这日又是休沐日,胤祺在书房内检查着弘晖的功课。
弘晖童声童气地读完三字经中最后两句的戒之哉,宜勉力便就收了声,安静地等待这书桌上首的胤祯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