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竟暖了一瞬,明谨儿怔了片刻,才继续抬脚往食肆里走。
几张山林中木头钉成的桌子在里头摆着,两个巴掌大小的凳子散落在店面里。
铺子宽处小些,却还是有些深的。
瞧着能同时坐下十个壮汉。
沈沉奚好似从前来过,他极其自然地挑了个靠里的位置,落座后又朝着明谨儿看过去。
明谨儿这才跟了过来,目光还是四处打量。
“这食肆也太偏僻了些。”她说着,看向店中零散的二三人,“不过……竟还有人寻过来。”
“酒香不怕巷子深。”沈沉奚简短回话,旋即话锋一转,“阳春面?”
明谨儿便点点头,又仔细打量起桌椅来。
虽是极差的木材,却钉得很是牢固,未曾上漆,只是将毛边给打磨干净了。
“两碗阳春面。”沈沉奚微抬嗓音,从怀中摸出了几个铜板。
阳春面是最为便宜的,但始终还是用的白面。
两碗加起来,也要二十文钱了。
明谨儿瞧见了,沈沉奚怀里可是一文钱都不剩了。
她张了张嘴,又没将话说出口来。
现下她身上是有三两银子,但还不知够不够。
明谨儿想添置一辆推车,最好是日后能栓牲口拉车的,还要再买些鸡崽子回去。
余下的银钱,还要拿来研究她想做的营生。
忍了又忍,明谨儿将话给咽了回去,只等着吃阳春面。
“刘氏拿了你多少银钱?”沈沉奚旧事重提,“过几日我先将银钱还你。”
刘家多半已经将银钱花了不少。
明谨儿闻言,先是怔了怔。
她一向在此事上是个迷糊的,硬要说得很仔细,却是也算不清楚。
沈沉奚好似瞧了出来,目光中带了些意外。
被他如此瞧着,明谨儿便脸都红了。
“你瞧着我作甚?”她索性不讲理起来,却仍旧做了解释,“我从前……我向来是不算这些的。”
她前世便是如此,手上的钱无论多少,都不会算得仔细,能有个大概数目就是了。
谁知会遇上刘氏这般的人,将她辛苦赚来的银钱全给偷了,拿去补贴娘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