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一刻还在嘶吼着试图挣扎的污染物,已经僵在原地数秒,随即,“哗啦”一声崩塌散落,像熟透了的西瓜被凿破,果肉汁水炸开一地。
原本被污染物骨尾缠住的专员小王,也随之一起软软坠向地面。
被宴颓流眼疾手快捞回来。
她抬手搭在小王的脉搏上,确认了脉搏微弱受伤严重,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这才放下心。
污染物的眼珠骨碌碌从血肉里滚动,撞在她的脚边,怨恨直视着她。
似乎是在埋怨她的欺骗。
宴颓流挑了挑眉:“别介意,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这家伙不能死。他是祈行夜的人。要是他死了,导致祈行夜愤怒之下,做出些什么,那就不好处理了。”
那就,将会影响人类存续。
宴颓流一手将专员小王拦腰抱住搭在臂弯间,一边轻巧将匕首拿回,随意甩掉污血。
医院走廊雪白的墙壁上,顿时被溅上的鲜血泼洒成水墨画。
宴颓流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挎着专员小王,像是普通人在商店买了菜挎在臂弯的菜篮子。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和体积,丝毫不影响她的轻盈和动作,她依旧如同山间的鹰,迅速掠过却不留一丝痕迹。
诺大的医院成为了她游击的战场。
明明那些污染物才是身处黑暗的狩猎者,令人们恐惧,令在场的专员和调查官头疼。
但是在宴颓流这里,一切却都颠倒了过来。
污染物变成了可怜的猎物,连猎人埋伏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已经丧了命。
宴颓流让自己的意识无限下潜,下潜,到最深处,贴近战斗本能中最原初的直觉,像牢牢盯死了猎物气息的鹰鹫,敏锐的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可能的线索,哪怕再微弱,也将为她指引污染物的所在。
随之所至的,就是从背后贴近的锋利匕首。
那些追赶着惊慌的人们的污染物,连一声尖啸也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劈碎了头骨,软软摔在地面上。
匕首刀光凉薄。
但比刀更冷的,是宴颓流的眼睛。
她一双淡漠眼睛冰冷而坚定,牢牢锁定目标,解决,抽离,搜寻下一个目标的所在,出击,杀死,再出击。
像冰冷无情的杀戮机器。
没有污染物可以平安无事的从她刀下逃生。
医院的混乱并没有结束,没有人知道污染物正在隐秘的死去。
即便是身处医院中的调查官,也对此一无所知,无法看到比自己更深的黑暗。
而宴颓流看了看计数器上逐渐下滑的数值,失去了污染粒子的主要载体,只剩下残留在环境中的污染粒子而已。
她了然。污染物,已经被尽数解决。
宴颓流点了点耳机,冷声问:“医院的污染物,可以确认已经清理结束吗?”
“稍等,我帮你查看一遍。”
机械的合成音传来:“可以了。还剩一只在逃,已经有8队的调查官在追捕。你可以不用管那只,8队会负责。”
宴颓流冷哼:“8队那群废物,我就说过,编码越靠后的机动队,越是酒囊饭袋。”
对面那道未知的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