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47,又称卡拉什尼科夫,前者用来纪念它诞生的日期,后者纪念它的创作者。
这是世界上被运用最广的步枪,被改装最多的步枪,当然,它同样也是杀人最多的步枪。以上三点它都是唯一,没有之一。
大多数人们都对ak-47有一个误解,那就是认为它其实非常廉价,是步枪界的低端品,这是一个相当大的误区,只有后世那些仿品才廉价,苏联人做的ak可丝毫不廉价,当年他们为了制作它可是用足足九磅重的无缝钢管来以此拼接起这把利器的身躯,然后再用了四尺长的红木支撑起它的裙摆,并且它诞生的每一个细节苏联都派有专人监管到位,保证它不会出现半点瑕疵。这一切让它变得极其可靠耐用,简直就像是一位忠诚的达瓦里希,能为你射杀一切纳粹恶魔。
当然,这还不是最难能可贵的,最难能可贵的是它在适应一切环境的同时维护简单还操作容易,世界上没有一个战士可以拒绝这位战争天使。
苏联人也确实把这位战争天使数以千万计,乃至数以亿计的复制制作,让每一个华约战士都被这位战争女神所青睐,借此来实现某种高尚的、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个梦想在一些人眼里无价,他们哪怕付出生命都为之甘之若饴。
当然了,那只是在一些人眼里。
“苏联原厂的ak-47,全新,这样的ak我今天拉来了三节车厢,全部都和我手里的一样新,布宁先生希望您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姓林的中国人操着一口熟练的普什图语并把一支ak-47放到了桌上,往前轻轻一推。
接过他步枪的并不是他对着说话的人,而是一个站在桌子边上的年轻人,年轻人先是拿着步枪对着姓林的家伙轻浮的吹了声口哨,结果发现这家伙根本没反应后才自觉无趣的开始检查枪支,他先是手法熟练的拉动了一下枪栓,听到了弹簧柔韧的将击锤弹回的声音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轻车熟路的将步枪拆卸检查。
世上的事情有时候都蛮滑稽的,例如眼前这个。
苏联人的梦想早就和它本身一样碎了一地了,ak-47确实是苏联人不计代价生产出来的,然而在它最泛滥、最便宜的时候人们买卖它甚至不是按支而是论斤,时至今日它也早就充斥全球每一个有暴力或者争议的地区,那里的人们见到它就和见到石头一样稀松平常。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它不好,哪怕把它放在21世纪的今天它虽然有些上了年头但是依然可靠耐用,毕竟它使用起来是如此的简易,8岁的孩子拿起它也可以杀死任何一个成年人。
凯撒和阿巴斯在姓林的中国人身后站着注视着一切,像极了两个门神。
把堂堂的凯撒·加图索,将来加图索家的继承人说成一个门神可能有些过分,但是这里真的奢靡的让真的门神下凡来看门都够格的地步了。
劳斯莱斯最终停下的地方并不是想象中同样黄沙漫天的某个楼前或者某个小道里,它最后把众人带到了一个庄园,哪怕以凯撒的挑剔目光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庄园估计可以媲美加图索家的任何一处古堡。
这里不再有任何的泥泞与黄沙,也没有了面黄肌瘦的饥民与发疯的瘾君子,没有黄沙与泥泞是因为他们事先通过了一个松柏林,松柏们充当了防护林,将一切污秽格挡在外,硬生生在这个内陆沙漠化严重的国家里隔绝出一个人造绿洲,而没有饥民和发疯的瘾君子是因为他们一旦靠近就死了。
他们穿过了一个林子,却又像是穿过了地狱与天堂的边界线。
通过松柏林进入庄园,庄园的主体风格是欧式,所以外围大多是草坪,青翠欲滴的草坪上面还带有点点水滴,在这里有足足八个喷洒机正在不间断的喷出在比石油还昂贵的纯净水以此来保证草坪时刻保持青翠欲滴。
在这里工作的也不是女仆和管家,而是全副武装的军人。
一路上也至少有3个哨卡对他们进行了拦停询问,这里的军人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些穿着简单端着最简易武器的那些中东暴徒,而是穿着typeIV级可以阻挡。30-06m2穿甲弹防弹衣以及装备了各类顶级单兵装备的外籍雇佣兵,这些人都不是来自于正规安保公司,但是雇佣他们每个人的价格都是天价。
偶尔还会有佣兵牵着有成年人那么大的狗路过,这种斗犬品种的狗极其凶狠善战,它们蹲在一旁注视凯撒等人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饿鬼在打量自己的午餐。
最后庄园的主体是一个酷似克林姆林宫的建筑,但是主体颜色是却是类似于白宫的素白色,洁白的建筑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神圣的光辉,进入建筑一路走到这里,他们不仅看到了雕饰华美的会客室,古朴典雅的音乐室,甚至看到了一个雕有圣母以及天使的祈祷室,祈祷室中心是一个偌大的十字架,似乎任何人在它面前都要低头忏悔。
像是被强迫着参观一圈后最终他们终于被带到了一个酷似主厅的地方,想象中更加花哨更加奢靡的场景没有出现,也没有青烟缥缈或者赤身裸体的美人,更没有在那种被化学品刺激的多巴胺分泌过多找不着北的家伙。
恰恰相反,这里很干净,空气中飘荡的都是干净的柏木香,而氛围则是宛若普鲁士军人那般的严肃自律的氛围。而且这里的装饰相比于之前见到的可以称得上简单,除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以及镶嵌着玛瑙的墙壁和一幅油画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室内层次极其分明,几节楼梯就将整个空间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十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他们像是仪仗兵般站的笔直,并且呈环形散开,目光中透露着肃穆。
而上层仅有一个长桌,桌的一侧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以睥睨的眼光打量着凯撒他们,像是在人类注视蝼蚁或者贵族注视乞丐。
而这里的主人端坐在长桌那头,他与挂在这里唯一的一幅油画一模一样,他只是撑着手低着头,用右手正抚摸着一个狮头,顶尖捕食者那份特有的杀气依然缭绕在这个狮头的鬓毛之间,它是那么的威武美丽、栩栩如生,充分说明了偷猎它的家伙手法是何等的高超。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穆罕穆德·哈姆扎。
站在桌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儿子。
穆罕穆德·哈姆扎曾经阿富汗本地最有名的军阀,常年来通过走私毒品以及倒卖石油攒下了不可估量的身价,他的财富估计可以媲美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任何一个富豪。在美国人没撤军之前他就是阿富汗政府军中的一员,职位万人之上,在美国人走了之后他则是跟着一起杳无音讯,有传言一度认为他已经死了,现在看来他活的相当舒服。
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言可太多了,什么喜欢把反对者做成人彘或者生生掏出对方的心脏生吃之类的传言比比皆是,但是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失去了美国人的支持后这家伙选择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一个军阀。
那么现在那个所谓的亚历山大·布宁的身份也可以揭晓了,那家伙是一个军火商,长期以来以倒卖军火为生,怪不得他会拥有苏联人留下的铁路,他估计以前就是一个苏联人,而且阿富汗那些政府军或者游击队没有动那条叫“生命线”铁路的理由也呼之欲出。
每一个缺枪的势力都需要一个军火商,而那个亚历山大·布宁就是他们的军火商,他给每一个缺少武器的人提供武器,让他们有源源不断发动战争的潜力,所以这些军阀们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小动作,“生命线”也是他们共同的“生命线”,毕竟阿富汗本土没什么特别发达的军工厂,一个可以运输大量军火的武器商人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