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吞吐着,无数的乘客穿梭于这座1925年建成的车站,如同潮涨潮落的潮汐,而在这般潮汐中总有那么顽石一般的人物坐在候车厅中任由人群来去的冲刷而巍然不动,他们巍然不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车晚点了,例如以前路明非能在这候车到半夜,只是和他每次形单影只的睡长椅相比这次的顽石未免有些多了。
来去之间的人们总会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这群人,因为这群人不论言行还是颜值都未免有点太过吸睛了,这批人几乎都是男人,他们统一着装都是黑色西装和皮鞋,白色佛罗伦萨衬衣,口袋里插着不同的鲜花,坐在一起像是在车站里割出了一片属于他们的空间,况且他们不仅年轻英俊,而且行动有序进退有度,聚集起来就像是待命的军人,但是与军人相比他们之间的气氛并不严肃凝重,说笑谈话之间的漫不经心都在彰显着着他们的从容与轻描淡写。
这是新的超级巨星团体吗?
已经有女乘客不自觉的上前要签名了,而这批男人们也回以潇洒的签名,以及不论美丑都给予上前的女人们离别的吻手礼或贴面礼,女乘客们在如此绅士的对待中都不自觉的感到似乎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王子,不,是王子们。
只是让她们略感可惜的是那个坐在最前位的“王子”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他拄着一根银色的手杖闭目养神,铁灰色的长发从他双鬓落下,棱角分明的五官并未因周遭的嘈杂有半分的异动,无论是谁经过他的身旁都不自禁的放低脚步,似乎生怕吵到他。
而这个队伍里唯一的老人则是饶有兴致的四下张望,似乎这些男人女人们的会面是什么上好的杂耍。
就在候车厅都快变成握手会的时候,上世纪的老式火车的车笛声终于响起,随着声音开启的还有一个门前铺着红毯、但从不见开放的检票口。
检票员踏着红地毯缓缓走出,她的出现让那些被男人们夺走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没办法,她那一身着装有些太扎眼了,像是要把人带回到19世纪。
山羊绒材质的墨绿色制服,袖口和裤线用金丝绣花,金质链子拴着的怀表揣在马甲的小口袋里,胸前悬挂一枚繁复而古朴的徽章,徽章上是一枚半枯半荣的巨树。
乘务员也是一名女性,但是她丝毫没有被那些“男色”迷了眼,她穿越大厅与人群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靠近这个“王子团”,然后居然以一种居高临下般的目光横扫了他们,随后才点了点头,“列车到站了,请诸位凭票上车。”
男人们纷纷起身,从口袋中掏出车票,个别显得有些皱褶,似乎是放在口袋中不经意间捏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手汗。
在乘务员的银剪刀漂亮的挥舞下这批人一个接一个进了站,留下了身后满地看着他们背影依依不舍的女人们。
。。。。。。。。。。。。。。。。。。。。。。。。。。。。。。。。。。。
古特雷斯有些轻佻的注视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手上的高脚杯轻微的摇晃着,琥珀色的液体在其手中流光转动。
古特雷斯感觉此刻有些高兴,不,不能用高兴这么简易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他感觉自己此时的心情相当的不可言说,简直可以说是妙不可言。
秘党,终于打算向他们屈服了。
就在三天前,他们收到了来自希尔伯特·让·昂热的邀请函,让他们作为观光队前去参观卡塞尔学院。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信号,在各方的解读下这都是秘党最终还是败在了家族们的制裁之下而不得不寻求和解的办法的信号,看来如此之多的混血种家族联手,即使是秘党依然不得不妥协,这次的旅程将是一次征服之旅,而那些该死的痞子都将会屈服于自己的脚下。
终于,他们终于让秘党的那群老东西屈服于他们的压力之下了,古特雷斯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心率上升,红光满面的像是回到了青年时期,二十多岁、意气风发。
秘党,一直是一个相当惹人厌的组织,与其他混血种家族不同,其建立并存在至今唯一的理由就是屠龙,为此不计后果也不在乎其余混血种家族的想法,在获得了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和诺顿的龙骨后居然没有拿出来分享反而胆敢独占。
如今更是在疑似拥有了白王的龙骨后却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一声不吭,家族为此明明已经对秘党做出了那么大的妥协和让步,寻求的也仅仅只为了加入和秘党的共同研究之中,他们依然如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怎么样都不肯把龙骨拿出来分享。
呵呵呵,太有意思了,最后所有混血种家族全部参与,无数的资金投入周转对秘党名下的所有产业进行围剿,有的激进派甚至干脆直接断掉家族和秘党的交易,越是庞大的集团越是需要钱,而这种绞杀下古特雷斯有自信秘党所有的财产都将缩水。
即使杀掉了三头龙王又怎么样?呵,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蠢货罢了,除了杀戮这种畜生都会的东西之外简直一无所长。
古特雷斯一饮而尽手中的香槟,抬头。
黑王之死。
这幅画挺不错的,晚点走的时候让秘党的人给我打包封装好。
虽然还没有真正踏上秘党的领土,但是他感觉此刻相当的放松以及舒畅,他有些明白古代的那些战胜国外交官们的心情了,因为他此刻就是那个战胜国的外交官,龙行虎步之间都透露出一股难言的霸气,举手投足之间就会将秘党逼入死角,然后拿出钝刀子从他们手中割掉一块一块肉。
一念至此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您看起来高兴极了,古特雷斯先生。”他对位的一个老人轻笑着开口了。
被打断畅想的古斯特雷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在独处的时候被打扰,也不喜欢面前这个老头,因为古特雷斯闻得出他的味道,和秘党的那群人差不多,都缭绕着难闻的血腥味,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真正的精英贵族应该在办公室中觥筹交错间就可以消除麻烦并攫取巨额的利益,而不是和斗兽场里的畜生一样满身血污,这是不入流的手段。
不过此刻他的心情不错,况且这个老人的地位在家族中好像并不低,不然也不会参加此次随行,而这次的同行者除了这个老人之外全部都是家族里的年轻人,古斯特雷自诩为此行的领头羊,自然也没有拂他的面子,以上位者的姿态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哦?值得纪念的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