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气氛僵住了,伊莎贝尔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服软而就此收手的打算,她右手的白色的theEncore依旧平举甚至已经卸下了保险,手枪枪口也在微微转动,这样无论威廉怎么移动她都会第一时间跟枪狙杀。
“看来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伊莎贝尔小姐。”威廉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伏了伏身子,好像是要跪下去来双手抱头来表示自己无害。“我已经投降了,哪怕现在是战时我依然受《日内瓦公约》保护。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私人恩怨。”
“把榉木杖扔到脚下,双手抱头。”
伊莎贝尔并没有理这个男人的打算,眼眸半眯起,像是一只警觉的猫。
手杖这种玩意并不完全是一种辅助品或者装饰品,中世纪的贵族不仅出入宴会会带着手杖来彰显身份,上了战场也会拿着手杖,因为里面秘藏着锋利的刀刃,遇袭的话就拔刀自卫。更有甚者会在里面藏高浓度的黑火药,这样他们会在即将被俘的时候摁动杖端,杖端的打火石击发,火星点燃火药,把自己炸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威廉居然真的乖乖把手杖扔到了地上,缓缓转身,双手抱头,自始至终动作都在伊莎贝尔的眼睛中。
“踢开。”
男人的顺从并没有让伊莎贝尔放松警惕,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疑点,学院的冰窖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出入的,至少需要黑卡级别,而在学院里享有黑卡资格的只有校董,伊莎贝尔昨天并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出现在圆桌上,那么他就并不是校董,这么年轻只可能是学生,但是学生卡里有资格出入冰窖的只有两张,学生会主席的学生卡以及狮心会会长的学生卡,而面前这个男人显然都不是。
“小姐,我已经承认错误了,我觉着调戏一句不至于吧?”
威廉这次没有再乖乖照做,他似乎有些生气,也不想继续做这些有些愚蠢的动作了,干脆的拒绝了伊莎贝尔并且自说自话把手放了下来。
伊莎贝尔开枪了,毫不犹豫的一枪,丝毫没有留活口的打算。
她虽然只是二年级生,但是她一年内完成的任务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名执行局专员,而任务中她要面对的并不只有死侍,还有各种各样的危险种,他们外表是人类,行为是人类,有的还组成了家庭,白天认真工作,下午接孩子放学,给孩子做饭,哄孩子睡觉,伪装人类伪装的惟妙惟肖,潜藏在大都市与人海之中。
但是野兽永远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欲望,那种渴望如同瘾君子们渴望毒品,无时无刻,无处不在。所以这些人最终都屈服于本能,万籁俱寂的时候化作死神的利爪,在高处打量着每一个自己看上的猎物。找到心仪的目标后就尽情所欲的开始捕猎,猎物到手后残忍的虐杀,甚至生啖。这种被称为“进食”,有的家伙“进食”完的现场一般人看到的话会把上个月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伊莎贝尔当着一个孩子的面将他的母亲杀死过,那是子夜了,凌晨两点,按捺了整整一个月的母亲从窗口跳出化为一道高楼中闪烁的黑影,她的目标是自己儿子的一个同班小女孩,女孩长得清秀可人,白金色的长发外加瓷娃娃般的嫩脸简直让人食欲大增。
她的手轻松的掰断了那家人的门把手,因为她知道女孩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阿姨,而阿姨晚上并不在家,她有充足的时间来享用那个人畜无害的漂亮女孩。女人放松的接近女孩的房间,惬意自如。她自诩为捕猎者,捕猎者接近猎物的时候除了食欲有的只有优雅与从容。
她找到了小女孩,小女孩还是那个小女孩,她也没睡觉,可是也没有了那份在学校里的天真无邪,女孩那双淡蓝的眼瞳反衬着月光静静地打量着自己,女人光是被这种目光注视就感觉自己的手脚冷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女孩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和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
那是伊莎贝尔的第二次任务,任务目标喜欢进食小学年龄的孩子,于是零学姐化妆小学生引诱目标,自己和路明非担任协助。目标是评级为b级,并不是过于高危,作为锻炼零让她单独解决,路明非和零守住两侧断绝女人逃跑的可能。
结果在战斗快结束的时候,一个男孩出现在了现场,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孩子的心思都是很细腻的,就连父母无意间的一句话如果伤了孩子的心那么他可能长大之后还能记忆犹新。男孩也早就发现了母亲最近有些不正常,晚上故意被哄着装作睡着,女人离开家之后男孩起床尾随母亲,男孩也是一个混血种,体力惊人,一路跟到了这里。
而在看到母亲陷入危机之后孩子的血统被激活爆发,踩着“冥照”化为一道黑影,在路明非没注意到他之前突破了他的封锁。孩子来到了伊莎贝尔和女人的中间,小小的身躯大大的张开,让伊莎贝尔的向前的刀怎么也无法继续前伸。
场面狗血至极,三流的作家都写不出来,可是现在就在眼前发生了,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结果男孩的心脏被从身后掏出,一只来自他母亲的手捅穿了那幼小的胸膛。
女人已经彻彻底底的失控了,她服用了类似于“莫洛托夫鸡尾酒”的东西,已经被龙血的本能支配了,这位龙血被彻底激活的母亲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死自己的孩子。因为她受伤了,而这个目标是最符合她血统的个体,喝他的血不仅能疗伤还让自己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