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打开古朴厚重封面,露出了这本资料或者古籍的扉页,它的确被保养的很好,每一张都被以真空封存的技术锁定在它们被发现的一瞬间。
“我真是受够羊皮卷了,怎么又是羊皮卷。”
曼施坦因叹了一口气。
他没办法不叹气,以羊皮卷为基础的记录文献全部都来自于中世纪之前,那时候流行的是先知、巫女与黑魔法,每一个记录秘辛的人都害怕自己不经意间泄露天机遭到某些未知存在的惩戒,所以他们当时的记录手段全部都是用怪诞的绘画以及早已失传的符号拼接起来的,但是这种玩意麻烦就麻烦在只要有思路就有无数种解答方案,有时候光是一张图就可以让人们吵个没完,这一本书的量足够让一个师的教授辩经一个世纪了。
“这是楔形文字,有点酷似苏美尔语,但是我一个都无法解读,应该是另外一个相差不多的语种,不过推算的话文字成型时间应该都差不多,应该是公元前三千年左右出现的,但是那样的话记录的载体应该就不是羊皮卷而是刻在石板上。”
古德里安没有一起抱怨而是已经投身于这本古籍的钻研中了,他把一旁的台灯拿近仔细的照看每一个文字,紧接着他的眉头就微微曲起。
“但是这个纸张晕染似乎不对,既不是铅印也不是炭印,是墨水的话颜色又似乎有点太深了。”他把台灯举得更近一点想看的更清楚。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也一起把脑袋凑了过去,两个脑袋和一个光头凑在一起,就像是通过一个手机看电影的三个孩子。
台灯的颜色有些偏暗,不能完全照清,于是施耐德从怀中掏出一个战术手电,这个手电散发出来的强光如果是在黑暗中被闪到足以让一个人失明十秒,用来照书绰绰有余。他把强光打在羊皮卷上,再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虽然隔着保护膜但是施耐德还是立刻得出了答案。
“这不是墨水书写的,是通过血液书写的,血液被写在羊皮卷上风干之后变得发黑。”
执行局的负责人在这方面一直显得老到异常。
“这样的话再可以推测出这本书可能是于公元前一千年左右书写的,那时候墨水还没发明出来,当然也不能排除作者的恶趣味,故意抽干一个人的血来写一本书,毕竟那时候的正常人不多。曼施坦因教授,你可以解读这些文字吗?”
“不行,语言学方面我不如古德里安。”曼施坦因摇了摇头。可惜现在eva不能使用,不然完全不需要什么语言学家,eva完全可以在1秒内刷新全世界的已知文字和这些文字逐步校对。
“那就跳过扉页吧,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施耐德毫不犹豫的翻到下一页。
这次的画面就亲民了许多,或者说只要是给你能看懂的东西了。
三位教授愣住了,或者说他们被惊呆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画像,由两张羊皮纸拼凑而成,枯卷发黄的纸张丝毫不能掩盖其画手技艺的炉火纯青,他以血为墨,将一整座城池的远景映衬于两张纸之内,城池也以传世名画的姿态从三位教授眼前展开,它修建于云巅之上,无数的城池穿梭在浮游空出,它的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巨海,可是就连海洋与之相比都那是那般渺小,它是那般宏伟那般神圣,只是曾经存在过那威严感便透过纸张与岁月向着教授们的脸上扑来。
教授们愣住了,这和他们想象中以晦涩的碎片拼出来的东西截然不同,这像是一个帝王手谕,命令你看他那不朽的帝国。
“这。。。。。这不是一本记录教廷与奥丁之间关系的资料吗?”
古德里安偏过头去询问自己的两位同僚,声音中带上了止不住的颤抖,这不是被威严震慑,而是探险家要去探查某处未知地带之前的兴奋与战栗,作为一个研究了龙族一辈子的男人他没法不这样。
“我们或许再往下翻更好一些。”曼施坦因也努力捋平音调,他的兴奋感丝毫不下于古德里安。
施耐德沉默的翻页。
就像是画面被拉近,他们现在已经出现在了城市之中了,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通天贯地的巨塔,或者说巨大石柱,石柱宛若擎天的巨人,将整座城市托举,无数庞大的锁链从城市脚下的海面伸出,以反牛顿力学的手法由下至上拉住了石柱的四角,锁链上爬满了藤壶与水草,枯朽的海风似乎就在鼻尖环绕。
“这是用血能画出来的东西吗?”古德里安惊叹,这幅画的细节是如此之好,以至于他们甚至可以看清图中的每一处细节。
“。。。。。。。”
“。。。。。。。”
“你们两个怎么了?不觉得很震惊吗?”古德里安望向旁边沉默的两个家伙,面露不解,他的两位同僚似乎太沉默了。
“施耐德,这个,是不是看起来有点眼熟。”曼施坦因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喉结,望向一旁脸色已经有些发青的施耐德。
“啊,是啊。。。。。”
施耐德的声音比起往常还略显沙哑。
曾经凯撒小组在日本极地深潜的地方,那里也有一座城市,那座城市里也有一个塔,和这幅画里的简直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本身就被锁在海里,另一个是被海水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