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皆是庙堂之臣、国之栋梁,况且刚才皆是信誓旦旦表示只要苏某赢得了左右两位将军,诸位就同意苏某的建议,苏某相信诸位不会出尔反尔吧?”
苏临风的脸上丝毫没有骄傲之色,很是淡然平静地再次冲众人拱手施礼一圈。
“这个?咳咳,苏公子这个手段可是不够光明磊落啊,分明是提前挖好了陷阱让吾等跳下去的。”兵部尚书万四良正在紧张地琢磨着借口。
“呵呵,兵者,诡道也!再说就算苏某使诈,竟然能够瞒得过在场的这么多谋臣武将,不正好说明苏某可以劝说得晋军驻步不前、不侵大凉么?”苏临风面带微笑地反问道。
“这个?”万四良咽了下唾沫,一身正气地挺胸而出,“不是吾等不守信用,而是苏公子你使诈在先,所以,刚才之事不能当真。”
“作为兵部尚书,国难当头之时胸无良策;苏某好心好意出力相助,尔等又厚颜无耻百般阻挠;像尔等这些白食君王俸禄的蠢货,苏某懒得理会你们!”
苏临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兵部尚书万四良骂道,“既然如此,苏某这就返回晋国大军之中,到时候挥兵西进、剑指大凉都城,再与尔等阵前相见!哼哼!”
说罢,苏临风一甩袍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苏公子且慢!”大凉国皇帝立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忙开口挽留,然后冲着阶下众臣喝道,“若有良策早早提出,否则的话就依苏公子所言!”
“苏某本是一片菩提心,奈何难救该死人!”
苏临风听了大凉国皇帝挽留之言,站在那里指着阶下的满朝文武骂道,“尔等蠢货记住,苏某回去以后必定亲率大军攻伐大凉,到时尔等一个个引颈就戮即可--若是不服的话,苏某只身在此,看看尔等谁能拦得住苏某?”
在场的文臣武将们一个个顿时低下头去,实在是无言以对!
“晋贼休要猖狂!竟然把堂堂大凉视如草芥一般,”武将一列当中豁然冲出一位黑面阔嘴、钢须如锥的大将军,迅速跑到旁边执戈武士身边抽出了对方腰间的利剑,指着苏临风骂道,“胆敢如此欺吾大凉无人,离去前须把脑袋留下!”
“大功将成、岂能败于汝手啊!”苏临风并不想为难这等刚烈之人,但是为了两国百姓免受刀兵之乱,只得暗暗叹息一声,冲着那个持剑的将军大吼一声,“跪下!”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员黑面阔嘴、胡须如锥的大将军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竟然当真冲着苏临风缓缓屈膝跪地、不敢言语。
“匹夫之勇耳!”苏临风双目一张,冲着下面的众人厉声叫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不妨站出来试试!”
众人已经见识过了苏临风的身手,刚刚稍一出手便击晕了左右两位将军;而现在一声怒喝,竟然吓得大将军战战兢兢、屈膝下跪,不由得一个个面面相觑,哪里还敢抬头说话。
“晋赵联兵、大凉必败!但吾大晋也是饮鸩止渴、祸在眼前,故而苏某这才宁愿获罪于大晋国君也要让晋兵不前!”
苏临风见无人胆敢反抗,这才恢复了淡然平静,面色十分沉重地说道,“苏某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因为贵国三公主南乔对苏某曾有大恩,苏某恰遇此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将来赵国胡人挥兵南下、祸及大晋百姓--如果只是为了侵占大凉江山的话,苏某直接率军上阵即可,又何必孤身冒险行此难行之计。”
苏临风这番声音低沉的肺腑之言慢慢让阶下众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只是,这个苏临风虽然侠肝义胆、身手非凡,但他区区一人如何能够左右晋国的十万大军啊?
毕竟晋军的主将手握皇帝所赐的兵符,是不可能听从他人之令的。
作为一介文弱书生的苏临风,轻轻一动竟然能让两位久经沙场的左右将军顷刻之间倒地不起,一声怒喝就可令统领大凉兵马的大将军双膝跪地,再加上刚刚一番声音低沉的肺腑之言,终于让大凉国的文臣武将们幡然醒悟了过来。
有这等诡异身手的苏临风,确实根本没有必要来此大凉国行此难行之计!
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亲率大军、冲锋陷阵呢。
故而等大凉国皇帝郑重宣布决定采纳苏公子的御敌之策时,那些文臣武将们一个个反而担心苏临风没有办法能够左右晋国的十万大军。
毕竟能够统领晋国十万大军的主将,肯定是其帝王极为信任之人。
而那颇受晋帝宠信、手握御赐兵符的晋军主将,怎么可能会听从苏临风的话而驻军不前、不攻大凉?
那样的话不但是抗旨不遵、其罪当诛,而且会给晋帝以拥兵自重的怀疑,从而难得善终。
这种事情是任何一位统兵主将都不可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