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脸色一阵发白,欲言又止。
“唉!算了算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搞不好我只是和你妻子长的相像而已!”得出这个结论后,月痕略感遗憾地长叹了一声,眼看门外夜幕降临,她抓了抓头发,笑呵呵道,“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找我师叔!就……先走了。”
看着她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独孤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感觉却复杂极了。
就算她是蝶媚的转世,那又如何?纵然她们有着相似的容颜,她也不可能再变回前世的她。可无论她是不是,他都不可能再对她的事情以路人的身份袖手旁观,他要保护她。
一路暗中尾随,独孤发现,这个丫头不但傻里傻气,更是一个十足的路盲,看着她七拐八弯,绕来绕去,最后竟然误入戏子
的住处,他一急,正想拦住她,谁料一个不留神,竟然给跟丢了。
独孤本有些焦急,不过转念一想,也罢,那丫头一张脸已经够的上苦无山庄的通行证了,就怕戏爷一会儿要给吓得不轻,他思前想后,不禁失笑,大跨步走了进去。
月痕走在长廊里,随着路程越来越远,她的脚步开始下意识地放慢,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东张西望,感到欲哭无泪。
都怪自己逞强,灵姬明明说要送她回来,她非要自己走,还幻想着半路上能遇见淡云步,好给他个惊喜。这下好了,一迷路迷到姥姥家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索性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心里一番思量,猜测,“难道都跑去找我了?”
要说这苦无山庄也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走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找人的动静也没听到。
月痕正懊恼的不知如何是好,鼻间突然嗅到一股醇美的酒香,随着一阵晚风飘散的似有若无,她惊奇地发现,周围的景象变了,方才还暗沉的夜色突然间像镀上了一层幽光,散发着不属于人间的炫彩光晕,迷离而诡异,尤其是那些花草树木,色彩出奇的妖艳,看上去感觉极不真实。
月痕困惑地眨眨眼,感到不可思议,当目光触及到不远处颀长的身影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地奔过去。
走近一看,她不禁呆住了。
那是一个如同神祗般的俊美男子,浑身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身华丽的锦袍看不出质地,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尊贵霸气,分明昭示着他非同凡人。
月痕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人。
呆呆地看了半晌,她又忍不住走近一些,才发现他原来是独自坐在凉亭内斟酒,可是很奇怪,石桌上的酒杯明明已经满的溢出来了,他垂眸还在继续倒,酒水洇了一桌,他却恍若未觉,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月痕正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上。
月痕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畔,愈发感到他的笑容诡异非常,大脑轰隆一声巨响,她转身便要跑,岂料双腿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样,任她使出全身气力也无法挪动半分,不由得面露惊悚,一口凉气倒吸入肺,顿时像掉入了冰窟,浑身冰冷。
身后突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沉沉,宛如鬼魅在耳边呢喃:“我等你很久了。”
“你……”月痕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无奈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对于这样的处境,在加上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彻底懵了,“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身后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杯中的液体立刻变得如鲜血般艳丽,他诡异一笑,转眼来到她的面前,那笑容愈发阴鸷诡谲,“行云的女人,你根本无需知道我是谁。”
“你说什么?我……我不明白!”月痕是真的怕了,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就像地狱里的修罗,连笑容里都似藏着毒针,随时戳穿她的肌肤,致命的威胁。
他故意凑到她的面前,俊美的容颜无限放大,大到令她感到奇丑无比。
“不明白么?没关系!你不用明白!”
他将酒杯举过她的头顶,血红的液体顺着她洁白的额头缓缓淋下,滴落眼睑,流至唇畔,她惊怕,一动不敢动,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月光朦胧,夜风清寒。
独孤走进院子时,刚巧看到戏子和淡云步坐在凉亭内举杯对饮,见他们正在谈论某些事情,似乎还没意识到有外人误闯,不由得放慢脚步,四下张望。
“好了!别再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了!不是都派人去找了吗?再跟我摆张棺材脸,爷可真要生气了!”戏子端起酒杯轻啜,懒洋洋地舒了一口气,阴柔笑道,“你放心,明早之前一定会把那丫头毫发无伤地送到你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