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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心中凛然,知道他是可以与道盟混沌殿浑屯生对抗的存在,立刻便要抵挡,但在此时,他猛然记起自己的伤势,若是动手,只怕必死无疑,然而自己若是不出手抵挡,也必死无疑。
他的决断却也果断,当即催动神通迎上申厝仑的这一拂之力,心道:“我可以借他的道力,助我对抗许应那一刀之威,将伤口中蕴藏的道法抹去。
他迎上申屠仑一拂的神通也极为精妙,怡恰可以将申屠仑这一拂中蕴藏的威能送到各个道力时空之中,甚至送到大道尽头的烙印之地,他借申屠仑之力,就算不能完全抹去许应那一刀中带来的道伤,也可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还可能。
眼看两人的神通即将碰撞,突然,申屠仑收手,这一拂变得没有半点威力,永乐真君这一招落空,心头一跳,下一刻道尽之处,他的烙印崩塌,过去未来的时空中,无数个永乐真君纷纷破碎,碎成无数尘烟。“道友,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已经死亡,被许应一刀杀了,”申屠仑漠然的看着他,轻声道:“现在,你知道我所言不虚了罢?”
永乐真君心中一片冰凉,他没能借来任何力量,反倒把束缚自己肉身、大道、烙印不碎的最后一分力量使出。
“嘭”
他的身后,轮回时空坍塌,与之同时坍塌的还有混沌时空、鸿蒙时空、无极时空、太一时空、等八道时空,他的肉身炸开,碎成无数碎片,融入到混沌海中。
这一幕,让船上的众人各自凛然,温南薰喃喃道:“许应,斩杀了一位道盟殿主?”
她的身边,一位身着紫色绕襟深衣的女子道:“许应手中的刀,杀了永乐真君。”
另一位头戴法冠,身着黑色直裾袍的老者道:“虽非许应之力,但许应的道法,却容纳那口断刀的道法,因此能够激发断刀的威力,甚至在某一刻,将断刀补全。”
申屠仑微微欠身,道:“两位道兄所言甚是,许应掌握的大道,广度实在太广,以至于那口断刀中断去的大道,在他催动断刀时得到补全。”温南薰疑惑道:“那么许应为何不趁此机会杀掉永乐真君?永乐真君明明只剩下一口气。&34;
申屠仑道:“因为他也只剩下一口气。”
温南薰颇为惋惜:“当时若是钟老爷和那株混沌莲不跑的话,应该便可以夺得击杀道盟殿主的殊荣了。”
申屠仑摇头道:“&34;杀不了。&34;
温南薰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申屠仑道:“那口钟和那株混沌莲,发出的任何攻击,都会被永乐真君转变为消磨断刀威力的工具,它们的攻击,只会让永乐真君的道伤越来越轻。”
那位戴着法冠的老者笑道,“就算是一个垂死的大道尽头,也绝非一个道主能伤及分毫,”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不那么肯定,因为许应就是一位道主,诚然断刀的威力着实大得不可思议,但换作其他任何人,只怕都无法发挥出许应那一刀的威能。
“申道友,如今怎么办?”那紫衣女子询问道。
“我们原本打算搭救许应,邀他进入义盟,反抗道盟,如今他杀了永乐真君逃脱,我们也失去了一个邀请他的机会。”
申屠仑道:“机会处处都有,何必急于一时?”道盟折损了一位殿主,肯定会有其他殿主寻来,“温道友,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义盟?”
温南薰整了整衣衫,便要拜下,那紫衣女子连忙阻拦道:“既是道友,又何必多礼?”
温南薰道:“我如今已经没有栖身之地,若是义盟愿意收留,我自当效犬马之劳。”
申屠仑道:“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么左琏道友,你护送温道友前往义盟,两位道兄,我们去等待机会。”
三人飞出楼船,消失在混沌海中。
左琏道主则驾驶翠岩楼船,楼船平静的驶离此地,度越来越快。
温南薰盯着他,一直盯着,左琏道主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不知道她在看着自己一般。
过了良久,温南薰突然忍不住,大声道:“左琏师兄,你一直以来都是道盟的接引人,何时投靠了义盟做了反贼?”
左琏道主面色如常,微笑道:“我一直都是义盟中人。”
温南薰瞪大眼晴,失声道:“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左琏道主催动楼船,目视混沌海,目光幽幽有暗火涌动。
“道不同不相为盟。”
我的道与道盟不同,只是当年义盟上下,都知道必败,所以我决定进入道盟,一是为义盟争取生机,二是为道盟的道法,如今,他的目光中的暗火突然变大变亮,眼中的神光让他整个人都焕发了神采,“我无须去盗取道盟的道法,道盟道法,已经烙印在钟道友之上。”
左琏道主笑道:“而大人物许应,也是最需要帮助之时,我已经无须继续留在道盟。”
温南薰沉默良久,感慨道:“义盟主才是真正的算无遗策。”
左琏道主笑道:“他自然是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