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低头说:“不是。”
李元白继续警告:“那个钱孝义,你不许再和他来往。”
元武抗议:“又不是他让我赌的,再说,今天下午他也没在啊。”
李元白冷语问:“他的父亲是钱道仁,钱道仁和罗睺官商勾结,你不知道?”
元武说:“我知道,可关他什么事儿啊。”
李元白命令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说了,你不许再和他来往。”
元武不应声。“还有,”李元白又说,“你不要以为我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你给我安分点,听到没有!”
元武只得敷衍:“知道了。”
夜深时,一个匆忙的身影进了提督府。那人便是钱道仁。
他一进书房,罗睺便笑着寒暄道:“钱老弟不请自来,一定有事相商了。”
钱道仁阴沉着脸问:“张文渊死了,大人不打算追究了吗?”
罗睺知道他的来意,因而笑劝着说:“别急嘛。”
钱道仁继续问:“君子报仇,自然十年不晚;可就让李元白那样逍遥法外,是不是太退避三舍了?”
“我知道你为落月的事恨不得李家再生劫难,可是,就凭张文渊的一条命,也不可能动摇李家啊。何况以世子和李家的关系,我们也不好动什么手脚。咱们不妨以退为进,等时机成熟,李家自然不战而败。”
“时机?”
“李轻舟的三第李轻浥南下招安,身先士卒。整个李家只剩了李轻舟的长子李元修一个武将。南乱未平,相爷已经打算派李元修南讨叛贼。武将不必文臣,刀枪无言,马革裹尸不是意料之中的吗。等李家对相爷再无用武之地,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么说,”钱道仁会意道,“李家将大难临头了?可李元修战无不胜,万一南讨成功了,那李家”
“相爷自然有法子让祸从天降,让李家再劫难逃。”
钱道仁冷笑道:“李家败了,落月自然无处依附,到时候,我还要她进我钱府。”
“当然可以,别说是她,李家的丫头婢女主子小姐,都可为你我驱役。”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你呀,为了一个女人就乱了心神,不值得呀。”
“费了心血,却血本无归,能不心乱吗。”
“再找个安分点的女子不就得了?”
钱道仁不语。罗睺笑道:“我知道你对落月以前是爱极了,现在是恨极了。”
钱道仁发誓说:“我会让她后悔的。”
“那样的女人不过是个玩物,你真爱她恨她就没意思了。”钱道仁不语,眼睛中是深邃且阴沉的恨意,罗睺继续说道,“我说,你还真不如刘金虎。你看他三房五妾伺候着,花天酒地吃喝着,富贵了享享乐多好。你的夫人去世那么多年,也不见你续弦,却偏偏想找个风尘女子扬名后世,你是怎么想的啊?”
“他是皮肤滥淫的蠢物,我岂能跟他一样。再说,他姬妾众多是为了传宗接代,我膝下有子,要那么多女人有什么用。”
罗睺笑道:“好好好,人各有志。你现在名利中,只缺个名了,我一定住你一臂之力,找个才貌双全名满天下的雅妓委身于你。”
钱道仁看着窗外的月,脸上浮起了难以分辨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