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捂着嘴,从原路翻上墙,快步向前走去,她要离开这里,继续待下去,她怕自己一时冲动,会进去杀了他,让他那样死的话,太便宜他了。睍莼璩晓
她潜伏在角落中,亲眼看见石青云快步离开,然后,她走了进去,用手中的那块赝品换下了水晶链上的真品。
走出屋时,床上那来不及收拾的充气娃娃和满屋刺目的照片深深灼痛了她的眼,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每一张照片,让那些灿烂的,天真的,傻傻的笑容永远的消失在这件充满*的屋子中。
然后,她抱起骨灰盒,进了父亲的屋子,摘下墙上的那幅画,连同父亲的骨灰盒一起带了出去,她背着一个很大的帆布袋,完全可以容纳下这些东西。
当她从四合院中快步走到街角时,石青云高大的身影再次折返,当他看到四合院中漫天的大火时,俊脸惨白,有些失魂落魄。
楚冰缓缓的与他擦肩而过,墨镜下的美眸充满了嘲讽,这个男人,她活着的时候欺骗她,死了之后还要欺负她,亏他想得出,居然把充气娃娃做成她原来的摸样,一想到他在和原来的她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上驰骋,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这个男人够变态,变态的都有些不正常了,他那位伪善的老婆满足不了他吗?
当晚,楚冰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大早,她去了城西郊外的公墓,在那里买了一块位置不错的墓地,墓室是现成的,只要把骨灰放进去就行。
楚冰把两个骨灰盒摆在一起,在墓室中待了许久,生前,父亲最爱她,死后,就让他们骨灰相伴吧,她点燃两根香,任凭袅袅的青烟飘散在空气中。
当香烛燃烧到尽头时,她出了墓穴,缓缓合了墓门,墓前立着无字墓碑,那是建筑墓穴时就安好的,只要死者家属刻上字即可。
她站在墓碑前,美目中噙着泪水,心中默默说道:“爸爸,原谅我,您去世这么久,女儿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将您的名字刻在墓碑上,这是耻辱,女儿对不起您,但是,请您一定相信,这墓碑不会永远空着,它会刻上鲜红的大字,将您的名字连同您的作为一同刻上,迟早有一天,女儿要让您的骨灰盒盖上鲜红的党旗,让你奉献多半生的信仰重新接纳您。”
等着吧,等着。
楚冰转头,让风吹干眼泪,手中握着一沓冥币,手一扬,白色纸片漫天飞扬,被微风拂动着,飘向墓园的每一个角落。
“为什么不刻碑?”一个男人鬼魅一样站在她的旁边,笔挺的身子被一身昂贵的西装包裹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却装了一个丑陋的灵魂。
“我们那里的习俗,死者三周年之后才能刻碑,否则就是对死者的不敬。”楚冰偏头,娇俏的脸上漾着一抹纯真的笑,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身旁的石青云,很有礼貌的笑了笑。
“哦?谁的墓?”石青云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冰,当他看清楚冰那绝色的脸蛋时,微微一怔,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眯。
“亲人。”楚冰转身,“对不起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早在她拿走骨灰盒时,就料到石青云会起疑,那个男人,如果没有脑筋,便不会做到参谋长的位置。
可惜,他遇到的是对他熟悉至极的楚冰,今天墓园相遇,本来就在她的预料之中,见面又如何?她的相貌与以前毫无相同之处,甚至年龄,性格,也没有一丝相同,墓室中放着的骨灰盒是她重新换过的,就算他进了墓室,难道还能从骨灰上分辨出那是谁吗?
石青云阴鹜的眸子胶着在她的后背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端倪,可是,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太清澈了,清澈的藏不住一丝阴霾。
也许,是他猜错了。
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下来,走到山脚时,楚冰几乎要虚脱了,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强行饰演这样一个角色导致的心力衰竭,她一拳捶在路边的一块石碑上,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骨节出流了出来,银牙咬碎,恨不得吃了石青云的肉,喝了他的血,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窝囊的偷偷发泄。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到上车好久,身体还是软软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满是鲜血的手背,担忧的说道:“小姐,您的手在流血,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必了,谢谢。”楚冰抬起手腕,从小包里取出一块手帕,裹在伤口处,洁白的帕子上印满了鲜血,可肌肤表面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她心头之痛的万分之一?
她懵懵懂懂的回到之前居住的宾馆,不知是怎么上的楼,也不知是怎么进的房间,昏昏沉沉的休息了两天,这才缓过劲儿来,两天的折磨让她那精致的小脸迅速瘦了一圈。
两天后,宾馆服务员送来当天报纸,她懒懒的捡起来瞅了一眼,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消息,楚家老宅失火,因为救火不及时,百年老宅毁之一炬。
看到这则消息,楚冰笑了,她终于让楚家祖先的英灵安息了,石青云,等着吧,报复才刚刚开始。
当晚,她奇迹般的睡着了,睡得很香,将前几天的觉都补了回来,清早,楚冰还在朦胧的梦中,被子忽然被人掀开了,她被蓦地一惊睡意全无,浑身戒备的缩成一团,双拳紧握,抬头望去,却发现十数日不见的沈云澈铁塔一般立在眼前,皮肤微微晒黑了些,愈发显得有男人味,他那双彻骨的冰眸中散发着凌烈的寒意,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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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就是在不断的摩擦和冲突中慢慢升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