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脸一红,不敢正视慕容瑶苓的眼睛,“我和司马燕婉的婚约,你是知道的,就怕回了建康……”
“怎样?”
“母亲那一关过不了。”
“夫君,其实这几日我也在思忖这些事,乞丽妹妹也告诉我了,你是在双方父母见证下,陛下钦定的婚约。唉,当初你在龙城答应我父亲,娶我为正妻,我知道你是只想着逃离龙城……”慕容瑶苓轻叹道。
“郡主,我……我实是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陈列心慌意乱,吞吞吐吐道。
看着陈列那左右为难地样子,慕容瑶苓不禁莞尔一笑,“夫君,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名分之事,我不计较了,你……你看着办吧。”
陈列心下稍稍安定,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撩起慕容瑶苓垂在脸上的一缕暗黄色秀发,感激地说:“多谢郡主了,你真是心胸豁达的好老婆。”
慕容瑶苓脸上泛起一片桃红,像极了一个橱窗里娇憨可爱的洋娃娃,她喃喃地道:“那日让你去乞丽妹妹房里睡,这么个大美女你都拒绝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好色之徒。”
看的令陈列怦然心动,软玉在怀,不能自持。
“我怎么不好色?男人还有不好色的吗?”陈列故意露出一脸的坏笑,一弯腰把胳膊揽在慕容瑶苓腿弯里,上身本来就在他怀里,抱起慕容瑶苓就向床上走去……
在重金驱使下,船长日夜督促船员们加快速度,顺利越过石赵境内的南阳郡。石赵羯人骑兵纵横天下,但他们的水军实力实在是提不上桌面,所以并未遇到任何阻拦。而后大船进入东晋境内在汉水上的第一重镇——襄阳。
几艘晋军十人制小船上前拦住了陈列所在大船,陈列站在船头向带头水军校尉缓缓道:“去禀告桓老将军,就说镇北将军陈列回来了。”
校尉一听大惊,忙躬身道:“请稍后,末将现在就去。”
小舟箭也似的划向南岸巍峨耸立的襄阳城。
一炷香功夫,只见一艘官船从襄阳水门驶出,陈列定睛一看,只见一员老将,身穿软甲绿团花袍,须发花白,负手立在船头,正是梁州、襄阳双料刺史桓宣!
桓宣在船头手搭凉棚看向陈列官场,高声喊道:“是贤侄吗?”
陈列心头一酸,终于到了大晋地域了,忙在船上躬身拱手道:“陈列拜见桓老将军!”
两船搭好船板,陈列快步走到桓宣船上,纳头便拜,“侄儿陈列叩见叔父大人!”
“快起来,快起来,”桓宣嘴角蠕动,颤抖着胡须,搀扶起陈列,“这一路,你辛苦了,贤侄!”
陈列憨笑道:“有惊无险,回头想想一路还是运气使然。”
“你父亲的事听说了吗?”桓宣老泪纵横,“你要是再回不来,陈家一门忠良可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此话怎讲?”陈列诧异道。
“大晋谁人不知,你此次北上就是去送死的,而广陵公又……”桓宣哽咽道,“追随先帝南渡以来的老人,又走了一个,贤侄,你……要节哀啊。”
陈列屡次听父亲说起和桓宣的交情,又在褚蒜子大婚时见到桓宣和父亲坐在一起的场面,“叔父,我父薨毙有没有什么隐情?”
“这……我不好妄加猜测,”桓宣拭了拭脸上的泪道,“你回建康面见陛下,会有定论。”
“嗯,我就不多耽搁了,叔父大人,我先回邾城再回建康。”陈列一揖到地,准备拜别桓宣。
“贤侄!”桓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陈列,哀叹道:“唉,邾城已经被石赵大军围攻十日了,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了。”
“啊。。。。。。”陈列闻言大惊。
“贤侄,我在襄阳,不奉将令无法前去援救,还望见谅。”
陈列知道,襄阳乃是大晋的江北最前沿阵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得襄阳者,可以下江南,统一华夏。
当下诚恳地道:“叔父,你不必再说,侄儿明白”思忖片刻又道:“叔父,侄儿有个请求,望叔父帮助!”
“贤侄,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