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在大堂上也没坐下,招齐几个人站在院中,他语气急促地对第五师道:“你和祝逐、段图、段报、段国跟我回建康。”
虽然急,但他也记得答应过段氏三侍卫下次带他们去建康。
“崔起,你全权来负责邾城所有事务,杨嫆辅之,宪祖负责城防,袁将军负责操练兵马。”几人一起拱手遵命,正要出门,陈列又喊住崔起道:“我带回来一个新员工,叫梁山伯,他是个理财、贸易方面的好手,我走之后,你带他熟悉邾城财政和航运、特产,工艺等等他想知道的一切,这样,能极大减轻你的负担。”
崔起领命道:“镇北将军放心,卑职定当做好这件事!”
“哦,对了,还有,你去跟李阳说我公务繁忙,跟钦差急着回建康面圣,让他们自己回去吧,另从库里拨出黄金两千两、白银两万两相赠。”
“遵命!”
陈列跨上战马,对等候在府门外的第五师几个人说:“我去与郡主道个别,你们先去钦差大人的船上等我。”说罢,陈列打马扬鞭向女馆奔去。
来到女馆,陈列拴好紫骅骝,大步走进去,见段乞丽正在教慕容瑶苓和一帮女人做士兵穿的羽绒服,他笑着说:“郡主,我要回建康了,你在这里跟段公主多学习学习吧,她可是掌管了好几个部门啊。”
“呸,”段乞丽啐道:“女馆、医馆、家禽馆,能不能给我个好点的部门?”说着她又抓起慕容瑶苓的胳膊来回摇晃,撒娇道:“瑶苓姐姐,你让他给我个大官做,我要做太守,比杨嫆还大的官。”
“别闹,别闹,”慕容瑶苓笑道,转头又对陈列道:“夫君,你去吧,一路注意安全,要记得给我写信,回去代我向母亲问安。”
“嗯,你们俩今晚就搬回府衙住吧,我已经让第五师搬出去了,侍女都打扫好了。”
“好的,夫君,今晚我们就搬过去,回了建康一定不要冲动啊,要冷静!”
“嗯,我会尽快回来的。”
陈列依依不舍地和慕容瑶苓、段乞丽告别,在她俩的目送下,上马向南门江边奔去。
冬季的长江水位下降,两岸露出许多怪石嶙峋,山也显得光秃秃的,依然有猿猴的啼声响起,还伴随着乌鸦的哀鸣……
身披白色裘皮大氅,腰挂玄铁剑,归心似箭的陈列站在皇家巨舰船头,眺望着远方。
回到邾城后,他事务繁忙,又要应对李农大军,此时静下心来,又想起了他的老父亲。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
如果确实如师兄谢艾分析的那样,父亲这是间接被他害死的啊。父亲这种老资格的将军在大晋实际已退居二线,对他们的利益会有何阻碍?
从九月到现在两个月中他想了无数遍,也想不出个理由,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大船从江宁转到秦淮河,第五师不知何时站立在陈列身边,他叹道:“镇北将军节哀啊,属下也是离开邾城那天才知道令尊的事,不知此次让我前来有何差遣?”
陈列看着前方的秦淮河道,平铺直叙道:“我需要你去查明父亲的去世原因,抓住真凶!”
“啊……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达官显贵,王公贵族,士族门阀林立,我一个五品的抚夷护军,恐怕办不到。”第五师心中一惊,直率地对陈列道。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会面见圣上,放给你权利,你只需要为我把这件事做好!”
第五师略一思忖道:“我需要独立审案、捉拿嫌疑的权利,不管涉及到谁!”
“嗯,不管涉及到谁!”陈列从牙缝里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恕我直言,镇北将军,连您也不要干涉我。”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要给家父守灵,在家陪伴老母。祝逐和段图、段报、段国,从今天开始跟随你,你可以任意差遣。”
“卑职遵命!”第五师躬身答道。
下午酉时,黄昏时分,大船在桃花渡停靠后,陈列和孙绰等人下船,二人拱手告别,一个回皇宫复命,一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