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含笑在,轮不上苍奕安排的人伺候夜染和月儿。
按夜染的意思,让含笑在她住的侧间安顿下来,等门掩上后,苍奕在院子里站了好久。
从含笑一入归芸居,就感觉到了苍奕浓浓的敌意。瞧见外面廊下站着的黑影,
含笑栓上门扭过身来问夜染:“少谷主,苍老是不是以为我是谁安插到你身边来的奸细?”
夜染在替月儿梳头更衣,她没来得及说什么,月儿迭口否认。
“才不是呢!苍爷爷这是吃醋了。”
含笑一头雾水:“奴婢是个女人,苍老吃什么醋?”
“就是吃醋了!”
月儿笃定的点点头,然后有模有样分析:“我外婆的名字叫夜紫芸,外公买下的这处宅子叫归芸居,可见我外公盼外婆和娘亲归来盼了好久。苍爷爷是我外公身边的旧人,他跟我外公一样盼着我外婆和娘亲回来。如今我娘亲好不容易回来了,苍爷爷终于盼回了亲人。可这亲人还没有捂热,就被含笑姨姨你抢走了,有你在我娘亲身边,苍爷爷都找不到机会接近我娘亲。亲人被抢走了,苍爷爷能不吃醋吗?”
含笑一阵哑然,竟感觉月儿说的有几分道理。
夜染已是嗤笑出声,拿梳子敲了敲月儿的小脑袋:“你个鬼精灵,就你胡思乱想。你苍爷爷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感觉亲人被抢走了,跟你含笑姨姨吃醋?”
“娘亲,月儿说的是真的,有时候人老了跟小孩儿没什么两样。苍爷爷今儿一天拉着月儿说了好多话,还说要教月儿端木家的武功,还说要教月儿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
月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都是关于端木泽的。
看来苍奕今儿一天都在跟月儿说她的外公端木泽,应该还教了月儿一些武功招式。
月儿应该是折腾一天累了,说着说着,眼皮子耷拉着,靠在夜染身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夜染扶她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盘坐在梨花椅上,她看一眼含笑。
“动手吧!”
含笑一愣:“少谷主就这么让奴婢行针?”
“不然呢!”
夜染面色平静看着她:“今天我在东街医馆后园见到了一个故人,就是那个,你和我站在木桥上时,他看了我们一眼那个故人。他将你送到我身边来,你替我行针后,不会告诉我他葬身虎跳崖了吧?”
含笑急着解释:“不会,少主子他没有。。。。。。”
她的意思是,夜染就这么让她行针了,那套治失忆症的针法十分凶险啊!
少夫人让她行针,等于将性命交到了她手上。
在青柳巷时,星儿说过,他娘亲失去了一段记忆,如今像初生的婴儿,一定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一个人。
要是少夫人不肯让她行针,星儿让她索要一颗药王谷的毒药吞下去,让少夫人能安心让她行针。
她踌躇了一下,是这个意思,却没有想到夜染会再次提起在东街医馆后园见的少主子。
等含笑反应过来,这是少夫人在试探她,她说了一半的话还有表情已经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