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崇反问一句:“姑姑也不想想,自古以来,要用神算门的言论毁掉一个人何其容易?姑姑难道以为,能像放风筝一样将端木家牵在手上,又能让云家家主言听计从的老太君,没有办法替大皇子正名?”
“你能进宫来一趟,想来心里有了打算。”
端妃看着公冶崇:“为了娆儿的前程,说吧,要本宫做些什么?”
“侄儿还能不为姑姑谋虑周全?也不用做什么犯险的事儿,不过是有人想打探一下宫里的消息。。。。。。”
公冶崇离开后,端妃让人取来画笔和颜料,关在屋子里静静的画着御花园的景色。
天黑了下来,端妃让人将灯掌上,继续作画。
棠梨院门口,看到帝君带着人出现,守门的公公慌乱往里跑去。
夏侯捷朝身边的奚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喊住小太监:“放肆!帝君来了,你个奴才不迎驾,跑什么?”
“奴才,奴才。。。。。。”
那小太监吞吞吐吐:“娘娘关在屋子里作画,来不及恭迎圣驾,奴才急着跑回去,是想告诉娘娘来迎驾。”
奚公公还要说什么,夏侯捷眸子闪了闪:“端妃画技一绝,好久不曾作画了,谁都不许吱声,朕倒要看看,她画的是什么?”
冬日的夜很寒凉,但端妃沉浸在她的画作里。
那是很多年前的春天,她们还是娇嫩的花骨朵一样的人儿,那会儿刚进宫。
因为她性子直爽,在宫外与端木灵已经交好,女孩儿家天真浪漫的性子还没有被彻底磨去,陪端木灵忙完宫务,她们会悄悄的抓蝶儿玩。
许多年前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笔下的端木灵栩栩如生,灵俏美丽,追着蝶儿朝树后扑过去,撞进了身穿明黄袍子的帝君怀里。
那时候的帝君才继位,眸子里的锐气还有一些稚嫩。
英朗的新帝,灵俏的皇后,周围是御花园盛开的花儿,这是一副怎样和美的画面。
端妃画着画着,眸子溢出柔和的光,眼角已经浮上了三分笑意。
夏侯捷已经很久没看到端妃这么笑了!
她这样的笑颜,还有她手上栩栩如生的画作,让他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年前那一幕,仿若灵儿还不曾离去。
端妃用笔勾勒出端木灵微微上扬的唇角,朝一旁伸出手来:“换笔,要细的那支!”
等那支笔递过来,指腹擦过时手心里传来一抹温热,端妃含笑侧头看去,一瞬间笑颜凝滞在了脸上。
夏侯捷由恍然失神,一下变成了盛怒:“端妃,你好大的胆子?”
“帝君息怒!”
端妃慌忙跪下来:“臣妾有罪,求帝君责罚。”
“你们,统统给朕滚下去!”
伺候的宫人退下,夏侯捷和端妃,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书房里静寂得可怕。
被这股无声的威压逼迫着,惊恐开始渐渐攀爬上端妃心里,难道她揣摩错了圣意?
崇儿这回将她害苦了!
就在端妃心里惶恐不安时,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腕:“罢了,朕知道,你是个念旧情的人。只是当初皇后忤逆于朕,她既弃朕而去,朕以后不愿再想起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