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样本包还斜斜背在身后,上面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恶果在他手里颤动不休,发出细微的嗡鸣。
发现殷刃的视线,此人歪歪头,满脸无辜。
……这家伙不要命的吗,两分钟的冷战根本就不够!
殷刃差点把肺都给叹出去,他咬紧牙关,借着这股憋屈之气,各类术法光辉在他身周燃起。
诅咒、鬼法、幻术、使役。不同系统的术法两两搭配、变幻不定,在他身后结成旋转不停的八卦阵形。
夕阳沉入破败的建筑,带着血色的雾气再次升起。千万红绳间,无数暗沉光辉此起彼伏,最终混为混沌的灰黑。
“……没有新意。”
戚辛脸上的好奇淡了些,她收回断裂的手腕。
“算了……无论你是谁家的孩子,我发现了,就算我的。”她露出一个扭曲的笑,牙齿几乎全部暴露在外。“难得,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顿。”
她抹了把嘴角污血,眯起眼睛。
此处犹如炸弹引爆,殷刃带起的血雾顷刻间被炸散。周围的红绳仿佛受惊的蚯蚓,蠕动着四散奔逃。
戚辛断裂的手腕中喷出无数黑色液滴,它们子弹般弹射向两人。空气陡然成了冰冷黏液,沉重的压迫感从天而降。
殷刃脑袋嗡的一声,他对这个流程熟悉至极——力量差距太大的情况,只要用压倒性的力量废掉猎物,下一步就可以直接开吃。
他咬紧牙关,艰难地指挥红绳抵挡。他的控制实在不熟练,终究慢了半拍,部分漏网之鱼穿过绳盾。钟成说被溅到手臂,没什么反应。而殷刃则有半个肩膀暴露于液滴之中,顷刻间被打成了筛子。
好在压迫感虽然强烈,但意外地能够忍受。
这一回,殷刃压根没去管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他径直抽出涌出的血,以血加强背后的无数法阵。
钟成说似乎完全没发现空气中的“压迫感”:“……你还好么?”
随即他还不忘补一句:“两分钟过了,我可以跟你说话。”
殷刃:“……”这个人究竟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殷刃:“死不了。”
扭头回话的那一刻,他身后的上百个术法同时激活,流星雨般击向戚辛。数百道光辉化为利箭,雾气几乎旋成龙卷。
钟成说的反应速度不似人类,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跃出,将自己藏在无数光辉之后。
他这么一动,殷刃确实省下了保护他的力气。
顶级科学岗的优势于此刻凸显——钟成说的气息完全消失,别说戚辛,就连身为施术者的殷刃都找不到他。
戚辛的身躯霎时间被无数光辉淹没。
……
就在三人战斗的几千米外,符行川坐在一栋废弃楼顶。他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润,眉心贴着一张写满符咒的符纸。
他的双眼瞳孔里闪烁着灿金色,时明时暗。他的双手掌心多了两道深深割伤,无数血珠从伤口飞出——
符行川身边不远处,血珠扯为无数血丝,彼此交缠不休,凝成一支红黑的长矛。那长矛散发出不祥的暗光,在空气中发出呓语般的杂音。
“两个臭小子……之前岂止留手,留了千手观音吧。”
想到自己之前还给这两位搞特殊训练,符行川呵呵两声。
他简直心疼他的假期。
符部长腹诽归腹诽,见掌心的血渐渐减少,他从包里拿出一袋写有自己名字的血包。撕开后,其中的鲜血自行漂浮而起,继续融入长矛。
使用活人血的禁术,符部长目前能使出的最强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