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忧天!
因此,今日擂台胜败,已成定局。
届时,抚养长大的侄女将与韩复成婚,对周家的益处,便是一位前无古人的才子女婿。
可谓如虎添翼。
假以时日,只需稍加运作,以韩复的才华,可轻易在文人中站稳脚跟,甚至可有一呼百应之势。
朝堂用人,虽看重出身跟脚,但有周家背景,韩复入朝为官亦是轻而易举。
如今胥朝乱局初显,若皇帝陛下仍旧一意孤行,谁也不知还有几年安稳。
待韩复为官之后,得须全力帮衬,于朝中搏得一席之地。乱世时,也能有更多筹码。
简直完美,周辛夷唯一看到的弊端,便是韩复性子刚强,今日得罪许多人,不过也无伤大雅。
若是没有血性,反而不美。
念及于此,周辛夷顾不上秦平脸色,呵呵笑了起来。
闻声,秦平睨来,脸色顿时更差,沉声道:“如此结局,周兄很是满意?”
他当然知道周辛夷非常满意,可仍心有不忿。
“秦兄,看开些吧。”周辛夷叹了叹,宽慰道:“事已至此,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倒不如往好处想。”
“你倒是想的开。”秦平冷笑,道:“但莫要忘了,联姻不成,枉费我秦家三个的月准备。”
“这。。。”周辛夷目露歉然,颇为尴尬。
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他本意确实是想联姻秦家,谁知韩复突然出现。
此子本该与秦昭宁成婚,是秦家不识浑金璞玉,撕毁婚约,将其驱赶。若非如此,此子又怎会登擂争亲,大放异彩。这般看来,是秦家搬石砸脚,竹篮打水一场空。所谓一饮一啄,皆由缘定,不外如是。。。周辛夷思绪翻涌,却知此言不能说与秦平听,最后只好无奈道:“日后朝中,秦兄若有吩咐,直言便是。”
一个承诺,算是补偿。
秦平冷面阖眸,自鼻腔发出一个音节。
“哼。。。”
擂台上。
秦维仁僵立着。
初始时云淡风轻,闲情自若的风骨早已不复存在,哪怕伪装,也难以做到。
唯有万丈怒火,在心中汹涌,咆哮。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杀了韩复,啖其肉,饮其血,方能消解心头之恨。
谋划三月只为今朝,他本可以出尽风头,且抱得美人归,尽情蹂躏。
谁知韩复忽然出现,幻灭了他所有念想。
“此子,当诛!”
秦维仁深深的看着韩复,将其样貌篆刻脑海,意欲他日了结此仇。
随即,转身离开。
心有愤怒,但仍存清明。
哪怕万般不甘,秦维仁也知今日输了,毫无挽回余地,即便拿出早已备好的第七首诗。
现在他只想离开,寻处地方纵情发泄一番。
然而,韩复却不想让他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