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她即使嫁出去也还是顾府的女儿。
顾筠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不解,“若请的大夫没问题,那就是了。父亲不能生育,当初只有我,父亲,夫人和祖母知道。我纳闷的是,父亲为何会相信赵姨娘怀的是他的骨肉?”
“呃。。。”
听到这顾修然沉默了,马车外的萧明煜也沉默了。
阿芷不懂,他们作为男人却是能理解顾建章的。没有繁育能力,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奇耻大辱。
所以说,相信赵姨娘,顾建章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顾修然回到府中,遇见了端着托案的路阳。
“这么晚了,你端着酒要去哪儿?”
路阳低着头,没有注意到顾修然,抬起头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心里想着大少爷和大小姐不愧是兄妹,都是一样的可怕。
“回大少爷,赵姨娘学会了唱昆曲,老爷让奴才温壶好酒送过去,好一边听曲,一边喝酒。。。。。。”路阳越说声音越低。
顾修然想着,以前宋氏在府中受欺负,少不了路阳在顾建章耳边出馊主意,抬起脚用力的踹在他的胸口。
路阳跟着顾建章养尊处优惯了,哪经得住习武之人这一脚,何况顾修然没有留情,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噗。”路阳被踹出了三丈远,吐出了一口鲜血。
银壶也摔在青花石路上,发出“咣当”一声响,像是在黑夜中弹出的美妙乐章。
顾修然从来没有在府中惩罚过下人,呵斥也很少见,路阳顾不上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大少爷饶命,奴才错了,奴才错了。”
“去恋语院,把老爷给我叫出来,如果叫不过来,你这条命,就交待在此了。”顾修然坐在石凳上,拔出腰间的佩剑,伸出手指擦拭。
那锋利的剑刃,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路阳咽了口吐沫,连滚带爬的去了恋语院。
屋里,赵姨娘穿着一袭玫红色的藕丝琵琶衿长裙,腰系红绸,勾人的身段一览无余。额间点缀着玫瑰花钿,眼尾用金线勾勒出圆弧,含羞含怯,媚眼如丝。
下半张脸则是带着白色流苏掩面,左手挽着薄雾纱,右手翘着兰花指,清纯中透着妖娆。
“老爷,老爷,老爷。。。”路阳受到了性命之威,敲门敲得特别使劲。
顾建章放下杯子,火冒三丈的打开房门,路阳一个踉跄摔了进来。
望着地上的一摊血渍,顾建章掩了口鼻,“不是让你取酒去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回来?”
路阳握着顾建章的衣角,“老爷,大少爷在前院等您,请您过去一趟。”
“修然回来了,行,走吧。”顾建章理了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