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爷爷说:“骗了别人,骗不了爷爷。你是在爷爷眼皮下长大的,你肩上能扛几斤几两,别人不晓,爷爷心里最清楚。死蛇,定是两条死蛇。你看爷爷好像胆小如鼠,实际上,我是胆大心细。”
“活蛇!一点都不假。”这时,宇童忽然大胆起来。跑过去两手抱着蛇头,边摇晃边说:“爷爷您看!蛇的舌头、眼睛全在动。”
爷爷刚来了胆量,说是活蛇,吓得身出冷汗,魂飞九霄。大声嚷着说:“放下!过来!快过来!贪蛇没有人性。”
宇童虽知,蛇不到苏醒时候,脊梁骨却一凉一凉。把蛇头往地上一摔,一边跑一边问:“爷爷怕不怕?”
爷爷生气说:“见了吃人的蛇,谁不怕?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吃咱家的小羊羔。蛇,像牛、马吃草多好。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世上应无切齿人。’恨上来,真想把两条蛇弄死。”
“我现在就送它俩上西天。”宇童说着弯腰双手掬起,一个碗口大的石头,走到蛇头跟前要往下砸。爷爷急阻止说:“‘砌墙先打基,做事先三思。’‘能饶人时且饶人。’”
“不行!”宇童说:“不能饶!今天吃小羊,明日就敢吃大羊。”
爷爷劝道:“自然界有自然界的生存方法,我们人类就不要界入了。天阔地大,以后,我们不来这一带放羊就是了。”
“不能便宜它们。”宇童说:“坏蛋!我叫你目空一切,胆大妄为,损人利己。你让我的羊死,我让你命归西天。”说着一松手,“噗嗵!”一声,砸了下去。
爷爷是个软心肠。见宇童打死一条蛇,气呼呼地说:“你这孩子,越大越粗野。两条蛇打死一条,剩下一条蛇,心里啥滋味。‘以人比人,以心比心。’”
宇童说:“爷爷是,‘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不要菩萨心肠。蛇惹滔天之祸,罪大恶极。把它打死,是罪有应得。”
爷爷说:“传言归传言。‘钱能捎少,话能捎多。’几千年的‘秦始皇’,有人说好,有人说坏。”
“我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宇童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让它俩一块去找阎罗王。”
宇童说着捡起石头,举过了头顶。爷爷一见大声吓斥说:“给我放下!不听我的话,永久不要再叫我爷爷。”
宇童见爷爷真的生了气,放下手中的石头,走到爷爷跟前笑着说:“宇童是个听话的孩子,怎能会不听爷爷的话。是我斗爷爷玩。石头没有砸在蛇头上,是落在了地上。不信,您去瞧一瞧。”
宇童说着手拉爷爷去看,爷爷心中害怕,不敢前往。宇童又说:“自然中来,还让它们回归自然。宇生……。”
“宇生是谁?”爷爷听到宇童,提宇生这个名子,问了句。
“当然是我。”宇童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忙改嘴说:“我是说,爷爷与我同一个想法。”爷爷向蛇洒了一眼说:“我有不好的预感。走!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宇童想了想,爷爷说的有道理,离蛇近了,有害无益。跟随爷爷向外走了五,六十步,又怕离远了看不清,误了大事。停了下来。爷爷问:“宇童。怎么不走了?”
宇童不敢把实情告诉爷爷,只有想法拖延时间。想了片刻说:“爷爷。您说怪不怪?几天前,从天上落下来一个东西。今天蛇吃羊。”边说边扶爷爷,走上一个高高土岗。
爷爷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要你和我一起快快离开这里。不愿把我快要入土的老骨头,让蛇吞吃掉。”
“不会。”宇童说:“我在此,万无一失,一了百了。”
爷爷不知内情,担心说:“孔明大意失荆州,关羽粗心走麦城。”
“爷爷你看!”宇童故意说:“蛇尾在摆动,就要苏醒。蛇的眼睛昏,不动的物体,看不见清。爷爷千万别动。”
爷爷以为宇童的话是真,加上害怕,立在那里,如同一个弯曲的大木头。两眼死死盯着蛇,看了一会说:“蛇没动。你这孩子一定心中有事,在给爷爷玩‘三国’。”
宇童懂而装不懂问:“什么叫玩‘三国’?”
爷爷说:“玩‘三国’,就是耍心眼,玩点子。使计用计。”
蛇尾轻轻晃了晃,宇童用手指着说:“爷爷你仔细看!蛇尾在动。”爷爷说:“我还是没看见。”
宇童说:“爷爷的眼睛真的花了。连蛇的尾动就看……。"宇童说着,蛇妻把脖子伸得很长很长,瞭望一周,爷爷吓得坐在了地上。宇童也害怕,‘胸里像塞进一个块冰——一直凉到心窝。’慌里慌张按了下‘摇控器’,‘电动玩具’立刻动了起来。变成一个银光四射的金刺猬,又跑又叫。常说,‘心里记不住,是没有刺痛心。’
蛇妻被‘电动玩具’弄得口破血流,遍体鳞伤。两小时没过,犹记在心。听见“吱!吱!"声,扭头去看,一团火球跳来蹦去,吓得六神无主,拼命跑起来。
蛇本来头朝东尾朝西。苏醒后,在举头四处望时,尾巴转了向。‘电动玩具’紧跟蛇尾,蛇直向宇童与爷爷,处的土冈冲来。爷爷大声说:“宇童。快!快!快把蛇赶走。你不是说,有你在此……。”
宇生只教给宇童按一次‘摇控器’,别的什么也没教。宇童伎俩已用尽。爷爷以再催,宇童干着急,心想:“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
爷爷见宇童不说话,抱怨说:“我说不可能,你硬说能。到了节骨眼上,你没有能耐了。拿什么玩不好?拿生命玩。一次玩进十八层地狱,你再不玩了。”
说着蛇来到土岗下。爷爷说:“孩子。别愣怔了。你快跑吧。爷爷挡住蛇。反正爷爷没有几年活头了。”
宇童说:“不成。爷爷走!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