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铖怒不可遏,他一把抓过林锦的手:“戒指呢?”
林锦的右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不见沈益铖替她戴上的那枚婚戒。
林锦吃痛,被沈益铖纂的手腕生疼,她蹙着柳眉:“没了啊。”
“什么叫没了?”沈益铖几乎是用吼的,又后知后觉怕自己冲动的模样吓坏了眼前人,语气立马软下来,“我是说,为什么不戴戒指?”
林锦甩开沈益铖,脖颈间的项链亮闪闪:“戒指?当然是已经扔了。我没必要自欺欺人,你和南鹭现在是合法夫妻,我还戴戒指干什么?”M。GuAnsHu。Cc
耀眼的黑钻刺痛了沈益铖,他咬牙:“我说过,等处理完一切,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
“你总是让我等,我已经听够了你的谎话,”林锦悲从中来,“沈益铖,你要我等下去,遥遥无期,我还有几年青春可赌?”
“不是赌注,我保证。”沈益铖烦躁地去扯领带,又顺手解开领口两颗纽扣。
林锦机敏地朝后退步:“我不会再信空话,我被你骗够了。”
“那赵秉文呢?你为什么相信他!”嫉妒像毒液,悄然爬上沈益铖心头。
无论何事,他都要和赵秉文分个高低上下。
林锦眼中流泄着止不住的失望:“我签署了股份代持协议。”
沈益铖眼中闪过愕然,旋即又回归平静:“哪怕赵秉文愿意,赵家也不会同意你进门。”
他大有幸灾乐祸的玩味:“你肚子里怀了我的种,赵家高门大户,不会让赵秉文这个独子当便宜爹。哪怕赵秉文面上情愿,实则心里也膈应你。”
林锦面色沉了又沉,沈益铖趁热打铁凑近几步,附在她耳边挑衅:“你第一个男人是我,赵秉文嫌脏。”
“何德何能,南鹭大学期间甘愿下海做中年富商外围,你不也不计前嫌娶了她?”林锦不甘示弱还击。
“对此我倒是想问问沈董,你也不嫌脏吗?”
沈益铖面色铁青。
林锦反应飞速,锦江天地只有她一个人,倘若彻底激怒了沈益铖,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压根拿沈益铖没办法,沈益铖要是想趁机做点什么,自己肯定是要吃亏的。官术网
她想关上门,可沈益铖的手仍卡在门廊上,如果他强行硬闯,林锦只好采取正当防卫措施。
“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林锦不动声色地朝玄关一侧的橱柜边挪步。
橱柜里有催泪喷雾,沈益铖敢和她动真格,她绝迹不会手软。
想象中的画面却始终没有发生,沈益铖沉默良久,主动松开抵住门的手:“你是为了刺激我,对吗?”
“什么?”
“你不爱赵秉文,也没想真心跟他,可你偏偏看到了我和南鹭的婚讯,你心里难受,所以才想用这样的借口刺激我,骗我出现,对不对?”
沈益铖低沉的声线里装着孤注一掷的渴望。
空气在此刻凝固,如干涸的湖泊止步不前,催生出旱地里最后一株即将凋谢的幼苗。
林锦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是。”
她亲手掐死了这株尚存一口生气的幼苗。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林锦将沈益铖和她的感情一起结结实实锁在门外。
沈益铖未再敲门,门外一片寂静。
林锦混混沌沌上楼,回卧室,半拉开窗帘朝下看。
沈益铖还站在楼下未动,似乎察觉到林锦的目光,他也仰头朝上看,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出一串叮当作响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