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执念
鸦灵的身躯变得很大,跟一头大雕一般,它的一只爪子抓着一个巨大的石桌,另一只爪子,抓着几个石墩子。
将石桌跟石墩子放好了之后,鸦灵又变成了寻常的乌鸦大小,奔到老婆子面前,道:“主人,搞定了。”
“你做得很好,自己活动吧。”老婆子点了点头道。
鸦灵看了一眼岳伦,眼带不屑地道:“这小子,喝成这个样子,认驴为兄,也是没谁了,看我去耍耍他。”
话毕,鸦灵就飞到了岳伦面前,对着岳伦道:“喂,小子,看看我是谁?”
岳伦嘴巴不清地道:“哈哈……你个小乌鸦……就是你变成灰,我也认识……来,小乌鸦,喝……驴兄,我看你也不喝,这碗酒,就让给小乌鸦吧,让小乌鸦陪我喝……来,小乌鸦,咱们两个喝,你可不能不陪我尽兴啊……”
鸦灵登时眼睛瞪大了,气得直接飞起来,跳到了岳伦的脑袋之上,道:“叫你乱放屁。”
话音刚落,鸦灵就在岳伦的额头上啄出来一个大包。
“我靠,你这小乌鸦……你咋就这么调皮呢?”岳伦又喝了一口酒水,含糊不清地喊道:“看……妈的,看我不抓住你,抓住你啊,熬汤喝,乌鸦汤,我也该补补了!”
岳伦将酒坛子放下后,双手向头顶一抓,结果,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有抓到,连乌鸦毛都没有碰到。
岳伦喊道:“小乌鸦,你别跑啊,抓住了你,我就能喝乌鸦汤了。”
“怎么不喝死你?”鸦灵白了岳伦一眼,飞到了我的肩头上,看着烂醉的岳伦道:“这小子,不胜酒力,现在就是一块石头摆在他面前,也能成他的兄弟。”
“小乌鸦……你哪里去了……”
忙乎了半天,时间已经近黄昏了。
孟伯将昏过去的柴伯弄到了石墩子上,让他在石桌上趴好。
我跟鸦灵对视一眼,我也向石桌那里走去,钟灵跟着我,冰猴子和食梦貘也跟在后面,我找了个石墩子坐下后,孟伯和钟灵也坐下了。
站在我肩头上的鸦灵,有些得意地昂起头,道:“这些石桌,都是我从高家堡里拿出来的,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道:“挺好的,跟新的一样。”
鸦灵“嘎嘎”叫了一声,变成了与人一般高的样子,也找了个石墩子坐在了我的身边。
孟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鸦灵,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出来。
我知道孟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于是我连忙违心道:“孟伯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黑大婶它很好的,婆婆也是好人,没有婆婆和黑大婶,我跟岳伦也不能蹦跶这么久,这段时间,多亏了黑大婶和婆婆的照顾。”
孟伯脸露讶异之色,旋即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把晚丫头弄哪里去了,我一出来,就没有见到那丫头。”
原来孟伯还记得晚晴呢,我笑了笑,道:“孟伯,现在晚晚不叫晚晚了,她叫晚晴,她被婆婆收为干女儿了,要在这里陪伴婆婆半年。”
至于,老婆子只有半年的活头这种事,我就自动省略了。
孟伯欣慰地点头道:“这样也好啊,能够暂时安定下来,晚晚,好吧,现在叫晚晴,她现在留在这里,那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当然要去清风观求道啊,只有学了道术,我才能够报仇。”我如是说道。
孟伯接道:“你学习道术,就是为了报仇?要是这样的话,你杀性太大,不适合学道术。”
我连忙道:“不,我一定要学道术,我卧龙村的村民都死在罗卡那个女人手中,黄牛村也覆灭在她的手中,就连孟伯你的黄牛观也不复存在了,还有,晚晴被罗卡割掉了舌头,我的养母,我的弟弟都是死在罗卡的血祭大阵之下,这些仇恨,都是不死不休,不可化解的,将来,不是我死,就是罗卡死,这个仇,我肯定要去报的。”
孟伯叹了一口气,徐徐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也是可以放下的。”
“我放不下,这个仇,我必须报,那些被罗家害死的无数人,死了之后,连入地府投胎都做不到,我要是不去做,谁又能替他们报仇呢?”我看着孟伯的眼睛道。
“唉,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好强加自己的意志在你的身上。”孟伯拍了拍我的肩头,旋即道:“不管怎样,你孟伯我,都希望,你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不仅仅是活下去,而且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点了点头,看着孟伯道:“我知道,我会的。”
我跟孟伯开始东聊西聊起来,扯着扯着,就说到了张墨师徒,我心中一动,对孟伯道:“孟伯,你知道吗?冬青没有死。”
孟伯脸色一变,道:“怎么可能?当时他的尸体,我们可是亲眼看到的啊,而且,他还被当时的钟灵吸食了精气呢。”
“孟伯你说的没错,但是的冬青,的确应该算是死了,不过,这扎家,据说有一种阵法,叫十绝转生阵,能够令已死之人,多延续三年的寿命,令人称奇。”我继续说道。
“什么?天下,竟然有如此阵法?”孟伯惊呼道:“那……那这么说,某种意义上来说,冬青还是冬青,他没有死,即便,他还有三年的活头。”
我点点头,随即道:“是啊,冬青一日不死,我心里就难安得很,他们师徒,都是虎狼之辈,这冬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放出一支冷箭。”
孟伯看着我道:“阿光,虽然我跟你的道不同,但是我想,你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构想,此次,咱们去清风观,搏一搏机缘,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进入道门,有你恒邱哥在里面,他应该会给予你一些帮助,说来,我跟恒邱那孩子,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说不定,他已经忘了我呢。”
话罢,孟伯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