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把头那三位同伴也时不时的跟着喊上几嗓子,掌柜的眼见霍弃疾老神在在,好似什么事也未发生,便努力地劝着众人,有话好好说,都回去喝酒去吧,待会官家来人了,自然会有人来主持公道。
其中一名酒客指着掌柜的鼻子怒骂道:“掌柜的,别忘了,你也是我巴州人氏,此人如此辱骂我巴州之人,你不但不为我们争口气,反倒如此袒护此人,我看你是掉钱窟窿里去了,告诉你,你若是再这样,以后老子宁可被酒馋死,也不来你太白居喝酒了。”
“就是,就是!”
掌柜的无奈地看了霍弃疾一眼,随后摆摆手说道:“诸位,老朽不过是个生意人,我是怕诸位与这位客人再起冲突……”
“我看是掌柜的怕砸坏了你的酒楼吧,你怕个什么?等官府的人来了,砸坏了哪些东西,就让他照赔就是了。”
也有人大声嚷嚷道:“怎么?难道他还敢再动手不成?来,老子的头就在这里,你来打我呀!”
霍弃疾看了那人一眼。
站在人后的那人声音随后便小了些。
这时霍弃疾向下望去,轻笑了一下,这小子总算来了。
元夕古怪地看了付昕翰一眼,这位怎么对自己这般客气起来了?
付昕翰眼见元夕向楼上看去,忙说道:“元大人,就是那人,他不仅无缘无故地打了我一巴掌,还把张府护院王把头给打昏过去了。”
吕关雎从元夕身后站出来问道:“付昕翰,怎么回事儿?你先把话说清楚!”
付昕翰一见吕关雎也来了,忙将挡在嘴边的手拿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吕关雎,你也来了啊,你看看,我的嘴就是被那人给打的。”
吕关雎见付昕翰肿得高高的两片嘴唇,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付昕翰见状忙用手把嘴挡上,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说我巴州人的坏话,叫我听见了,便与之理论了几句,就惨遭此难,那位王把头也是抱打不平,被那人一下子就给打昏了过去,现在还在上面躺着呢,不省人事。”
顿了一下,他低声说道:“吕姑娘,元大人,上次之事我付昕翰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你二人陪个不是,眼下我希望你们能以大局为重,将此人绳之以法,以振我平南城之威,巴州之威。”
吕关雎一听,转头看向元夕说道:“元大哥,看来这事儿我们得管一管了!”
元夕看了吕关雎一眼,突然笑了,然后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了!”
掌柜的眼尖,见元夕与吕关雎和成是非站在楼梯下面,看了霍弃疾一眼,见其正笑着看着下面,便伸开双手示意道:“诸位别吵了,镇南军的元大人还有吕大小姐来了,我看此事就交由他们处理可好?大家还是还是继续喝酒去吧,今日老朽也大方一回,每桌加送一碟下酒小菜可好?”
众人一听,纷纷说道:“能让你这位铁公鸡掌柜的拔毛可不容易,掌柜的,说了半天,就这句话中听些!”
“是元大人和吕大小姐来了啊,那可有好戏看了,掌柜的,再给老子加一壶酒,今日老子要喝个痛快!”
也有人冲霍弃疾嚷嚷道:“你等着吧,告诉你,咱们这位元大人可不是好惹的。”
吕关雎瞪了元夕一眼说道:“元大哥,我又不是军中之人,如何能插手此事?”
成是非在旁叉着腰说道:“关关姐,有元大哥在这里,你怕个什么?况且你可是吕将军的女儿,怎么就不能插手此事了?”
吕关雎对成是非说道:“小非,你懂什么?”
此时,众位酒客纷纷向下走来,对元夕与吕关雎拱手行礼。
元夕虽不认识这些人,却也不好冷眼相待,只是点头还礼。
这时掌柜的也走了下来低声说道:“元大人,这里就交给您处理,老朽去忙了!”
元夕点点头说道:“掌柜的,您去忙吧!这里有我呢!”
眼见众人皆走下楼梯,而那人却依然站在楼梯口处,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有了元夕在身旁的付昕翰多了不少底气,冲着霍弃疾怒道:“告诉你,这位是我们镇南军的元大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哦?”
霍弃疾突然开了口,轻声说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了!”
此时王把头三个同伴也壮起胆子将王把头背下楼来,对元夕小声说道:“元大人,大小姐,你们还是小心些,此人好像身手不错!”
听霍弃疾如此说道,吕关雎却有些不服气,冲着楼上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是我要告诉你,要想在我平南城撒野可是不行的,既然你在这太白居打了人,那就跟我们去大营里走一遭吧!”
成是非一听,冲着吕关雎暗暗竖了个大拇指,小声对元夕说道:“元大哥,你看看关关姐,什么叫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此时的元夕突然想笑,悄悄看了霍弃疾一眼,却没急着上去。
霍弃疾笑吟吟地看着吕关雎问道:“你又是谁?”
吕关雎单手叉腰,杏目圆瞪,看着霍弃疾微怒道:“你耳朵不好使是么?那本姑娘就再告诉你一遍,我乃平南城守将吕一平独女,吕关雎。”
元夕的掌心有点冒汗,刚要开口,却觉察到师父看了自己一眼,便强忍着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地撞了一下吕关雎的胳膊。
吕关雎疑惑地看了元夕一眼问道:“元大哥,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你看他说话,多气人!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