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说道:“长乐,快给张师姐道歉,此等诗词,你一辈子都极难做出来。”
又有人解围道:“长乐本就不擅长诗词,不必咄咄逼人。”
还有人认同道:“长乐擅长的是辩论,我大魏诗词本就稀缺。”
“怎么样?”张雅挑衅着看了徐长乐一眼。
却只见后者蹲在凉亭台阶,背对着他们望着远方,默默吃着自己的油饼。
就这?
国子监数年的封建儒家教育就这?
徐长乐沉思片刻,心想看来要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来首猛的。
“喂。。。。你!”张雅银牙微咬,柳眉一竖,就只见后者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方,猛然喝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
众人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背对着他们的那个家伙,仿佛气势都油然一变。
徐长乐抑扬顿挫,接着道:“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空气安静,所有人浑身一震,仿佛竟直接看到了北域那片战场,那片辽阔江河,看到了所有大魏将士浴血奋战,体内豪气顿生,不自觉涌入全身上下,恨不得一同奋战。
“好词!”
李知礼双手握紧,眼神振奋。
这就是他所说的大气,和境界,非亲自所见而不能闻。
张雅朱唇微启,眼神中也带着丝同样的惊讶。
沉默片刻,徐长乐嗓音幽然平静,缓缓道。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所有人未曾听完后面,只感觉全身无数鸡皮涌起。
轻描淡写两句话,三十年功名尘土,八千里路中经历,大魏边关将士的一生,轻描淡写,但又波澜壮阔!
“好!”
李知礼猛然站起身来,激动的浑身颤抖,连连道:“还有呢?还有呢。”
古代读书人,对于传世诗词的执念,强烈至极。
徐长乐转过头,望向凉亭内众人,笑眯眯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空气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只感觉脑袋空空,浑然沉入了这其中的意境。
张雅那貌美动人的五官之上此刻呆愣无比。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若是说前面是铺垫,是概括,愤怒之中包含了北域塞外的豪情万丈,天高地阔,那么最后两句话则彻底升华了这篇词的主题。
好的诗词,意境,味道,少,但不缺。
可这种各方面上品还明显可以育化世人的诗词,世间罕见。
“徐兄,你。。。。。”众人抬起头,却是一愣,只见这首诗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凉亭,在极远处的小道上只留给她们一个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