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乐略作沉思,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只好诚实道:
“只是在对那些村民的人性揣测中再给予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随后发现问题仔细深究,避免自己想当然,错过真相。”
不知年纪的儒雅男人嗯了一声,道:“好事人探案集里说过,破案时,不乏对人性以最恶毒的思维去揣测,但是却一定要在那本就不大的人心净土上留下一部分空地。”
“是的。”
“那你对近些年朝堂内的苛捐杂税有何感想。”
“。。。。。”
徐长乐一脸茫然,心想这思维跨度起码是徐府到龙池村的距离。
斟酌会,小心翼翼道:
“贪污舞弊过多,重重关隘,数额不大,次数却极多。”
“像是寻常衙门,替城内商户办案时,索要报偿已成惯例,且数额不小。”
“更关键的是,百姓们甚至都已经将其视为惯例,我曾经有两次就很无奈含泪收下过几百辆银子。”
徐长乐心狠手辣,连自己都要举报,避免日后被清算。
“无奈含泪?”叶洛河笑意渐渐玩味。
这不是重点。。。。徐长乐头皮发麻,再次弯腰道:”
“不知大人这次喊我来是有何事?”
他不敢抬头直视对方。
不然很容易想起在那日大雪,他在陆宅前拍着对方肩膀喊小老弟的那羞耻一幕。
“就是跟你随便聊聊,记得咱们初见那面,你很是健谈。”
“呵呵。”徐长乐挤出个笑容。
“另外便是你查的赵家赘婿一案,很是不错,如今进展停滞,这件案子你接着查便是。”顶头上司开始步入正题。
“我暂时没那游方道士线索。。。”
徐长乐为难。
过分了,五天查两个大案,外带出差,还不报销,真不当老子当人了!
“没事,查着查着,线索就会自己出来的。”大佬毫不在意。
“。。。。。”
徐长乐无言以对,行吧!
“儒道修行如何?”叶洛河开口问道。
似乎这位大人真的就是闲的蛋疼,找自己消遣消遣,想到哪聊哪。
“近些日子感觉九品问心境有所松动。”徐长乐比较谦虚。
哪怕被逐出国子监,但是该打出的基础早已打好,更何况还有李居这位隐藏大佬帮忙,很难翻车。
这也是他为何离开国子监丝毫不慌的原因,儒道之路不断就行。
“九品,这么低么?”叶洛河漫不经心抿了口茶,真情流露。
“。。。。。”徐长乐继续保持沉默。
叶洛河看了眼徐长乐腰中长剑,吩咐道:“既然如此,以你现在的功绩,我允许你去避风楼里寻一本秘传剑谱仔细钻研,作为防身之用。”
他记得在国子监考核时,徐长乐最后是一剑将钱如命割喉。
如今又毫不遮掩腰间悬剑,应该是从小便暗自练过,剑术不低。
“是。”徐长乐应下,白拿谁不拿。
“努力,在年前解决掉吩咐你的事,可以过个好年。”
男人拍了拍徐长乐的肩膀,微笑着道:“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