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侧躺在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站着,高大的背影弯曲几分。
安年道:“这么晚了,没什么好接的。”
“呵……”傅擎深哼笑了一下。
安年心底微微一刺。
“傅擎深?”
安年举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身上的棉质长衫袖口下滑——
傅擎深的视线就落在那儿。
那一刻,理智丧失,什么思考能力都没了。
傅擎深阴测测地笑着,他忽然大力握住了安年的手腕。
安年顺着傅擎深的视线看过去。
手腕上两道被人紧抓过的痕迹清楚地显现出来。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将自己被傅擎深握着的手抽回来,躺着的人忽然间坐了起来。
她低下头,眼底已经有了泪水。
委屈,难受?还是被傅擎深误解的眼神刺痛了?
她使劲儿用手搓着腕骨上的痕迹。
“为什么不说?”傅擎深半蹲在床边。
他没有发作,脸上的神色平静而又深沉。
安年心底一痛:“那你又为什么不问!”
既然心里在怀疑,为什么一见面就不开口问清楚呢?
为什么非要拖到现在,为什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耗到这个时候?
所有愤怒痛苦的气焰,在看到安年眼中坠落的水光时烟消云散。
傅擎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可他克制不住……
他收起脸上那些复杂的情绪,眼中神色变得温柔了下来,他端起自己煮好的粥递到安年唇边轻烘:“乖……先别想那么多了,喝点粥压压惊。”
他如果气焰嚣张,或者是大吵一架倒也好了,可傅擎深现在这个模样反倒让安年更加委屈。
“傅擎深,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许一承有什么?”
傅擎深立刻摇头:“没有,我信你。”
我信你……
这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三个字?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安年笑了一下:“你心里真的这样认为?”
傅擎深眸光深沉,他忽地握住安年的手腕:“那你解释一下,许一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你和他为什么在同一间浴室,你手上的痕迹又是从哪儿来的?”
他多久没用这样生硬气冲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