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水囊从花楹手中拿过来,拔掉塞子,再递回花楹手中,这才去将自己刚刚寻得的一抱干柴抱到溪边,生了火,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野兔子,就着溪边的石板,取出匕首,宰杀干净,剥皮剔骨,用木棍从兔子中间串了,搁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那剥皮剔骨的手法,极其利落干净,娴熟至极,冷酷中带着一份难以名状的优雅。
花楹在不远处,静静瞧着,一丝不落地瞧着男子做这一切。
脑子中却时刻在回想刚刚男子要剥了她的皮,拿了她的肉去喂狗,等她的骨化作白骨生出花的话来。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在某一天,也如他手上的那只野兔子一般,被他剥皮、剔骨,再架在火上烤。
这人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一张披着好看的人皮的狼罢了。
花楹在心中越来越觉面前男子实在是危险至极。
男子烤好兔子之后,撕了一条兔腿递到花楹面前。
经了这一番折腾,花楹早就饿了。
她虽之前将兔子当成了她自己,觉得那被男子搁在石板上剥皮剔骨的是自己。
但这么些年了,在囚室里什么没吃过?
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哪怕是她自己的肉,她怕也吞咽得下去的。
便不顾那么多,接过兔子腿,啃了起来。
男子拿了另一条兔腿啃着。
抬头见花楹也瞪着一双黑亮的眸子,一直在默默打量着他,便勾唇一笑,淡淡道:“在下夜笙,不知姑娘芳名?”
“花楹。”
“哪一个楹?”
“开满蓝色花朵的蓝花楹,你见过吗?”花楹问。
“蓝花楹?”夜笙点头,“见过。”
紫川城里有许多这种蓝花楹,开花的时候,倒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