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我听娘说,你发烧了?”
“嗯,干嘛?”
“那……”闻卿幽幽地问:“你脑子没烧坏吧?”
“滚——”
闻悟瞪她一眼,自我感动的心情淡然无存,“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嗯,对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觉灵了,先告诉我!别的人,包括娘和桃嫂,你都不能说!先跟我说,我,你看我做什么?跟你说话呢,有在听吗?如果你觉灵了,一定要先跟我说……”
闻卿眨巴眨巴眼,想起晚上娘说的暂时不要刺激他的那些话,于是十二分罕见地点了点头,“喔……”
“那就行,你进去吧,关好门,我走了。”
闻悟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该说的说了,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又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沿来时的路往回溜。
闻卿关上门,然后又扒开一点,目送他离开。手里攥着小锦贷,她的表情有些复杂,除了迷惑、讶异,还有点忧愁。
闻悟对此却一点不知,自顾从主厢绕过。
“咳咳——”
突然,屋里传来一阵咳嗽。
闻悟一怔,在窗户下停住了。随后,便又是‘咳咳’的一连串急咳,夹着痛苦的低微的呻吟,又似在极力的压抑……
“咳,咳咳咳——”
如此,咳声断断续续,持续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闻悟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肩膀耷拉着,两只手垂在地上。他往后靠着,头上是窗户,窗户里头有他最亲的人,而他却无能为力。
月上梢头,子时过半。
屋里重归安静,闻悟爬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月光洒在小院落里,花圃的鸠草随夜风律动,轻轻地摇曳;墙边的黄杷树‘沙沙’作响,枝上抱团的还青涩的果实微晃,在地上投下疙疙瘩瘩的影子。夜色清冷,凉淡如水。
“嘶——”
闻悟望了望天,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
而后,他缓缓地吁出了胸口的闷气。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轻松了一些,然后转身回房。嗯?他的手刚扶到门框,便一定。
刚才……
闻悟回过头,看着小院的月景。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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