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快走快走,出了门,说不定我就有机会了。”我的双腿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手心冒出了密集的汗。
门外安静得可怕,除了几声犬吠,便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了。
我佯装无精打采地微垂着头,眼珠却不停地四处瞄着。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急促的锣鼓点一样。
我咬紧牙关,用鼻子缓缓地、深深地呼吸着,生怕他们听见我心跳加速的声音。我拼命掩饰着自己得慌张,努力让这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内比都不大,我和石林在内比都呆了将近一个星期,大大小小的街也走了不少,可对这里却异常陌生,我应该从来不曾闲逛到这里过。
那这里会是哪里?面前的这条小路又通向何处?
坡哈穿着弹力背心,挺着小胸肌,走在我前面,在一个小巷口站定,目光看向右边岔路的位置。
不一会儿,从右边岔路口开过来了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车漆的颜色有些斑驳,车身上划痕不少,后尾灯也磕破了,上面粘着横七竖八的胶布。看样子,这车应该有些年头了。
关键是全车的玻璃上都贴着不透光的黑色膜,让我联想到那些做地下买卖的人,徒增了许多恐怖的气息。
坡哈走到车跟前,熟练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又摇下了车玻璃,一只手肘耷拉在车窗框上,冲我们绕了绕手。
架着我的两个人迅速领会到了坡哈的意思,拎着我走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上车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往下一坠,垂着脑袋,表情痛苦地说:“哎呀,不行了,能不能让我先上个厕所啊!”
可无论我如何地故作痛苦,架着我的两个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把我架的更高些。
我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被他们提到车前,不由分说的被塞进了车里。
还没来得及开口跟坡哈说我想上厕所,有人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口鼻。
随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4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一片黑暗中醒来,整个脑袋晕乎乎的,想活动下身体,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仔细回想一下,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却只有被坡哈那帮人塞进面包车这一幕了。
看样子,我已经被坡哈转手了。
一周之内,我被石林抵给了坡哈,又被坡哈卖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如同待宰的羔羊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无奈地自嘲着:“赵思齐,你可真够值钱的。”
我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抬眼环视了下周围。
屋里光线很暗,左手边墙体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开得很高,玻璃上贴着彩色的磨砂贴纸,窗框上钉着细密的防盗网,勉强能透进来一点点亮。
借着这点光线,我仔细地观察了下屋里的情况。房间面积不大,什么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屋顶正中央好像垂下来一根电线,底部悬着一颗灯泡。
我挣扎着站起来,尽管手脚上缠绕的麻绳限制了我的活动自由,但我依旧想尝试着跳到门口去找电灯开关,光亮总是可以给人带来希望的。
可我在门附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