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浅笑着道:“是。”
亦菱也笑了,她也特别喜欢这曲子,从前在濯玉宫时,奶奶蓝汀染有时会弹给她听,琴声悠扬,曲调婉转,似是歌尽了世间繁华。
“《叹京华》很难的,你会弹么?”亦菱又问。
“会。”容卿笑着点了下头。
亦菱一脸惊喜,跳起来,“我这就去给你找一把琴来!”
“等一下。”容卿忽然伸手抓住亦菱的左手腕。
“怎、怎么了?”感觉到容卿手心的温度,亦菱不禁一阵紧张。
容卿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而是将亦菱的左手拉到自己跟前,另一只手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瓶子来,打开盖子,修长如玉的手指伸进瓶中沾了一点药膏,轻轻地涂在亦菱左手食指的伤口上,亦菱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细长的伤口。好像是之前在沁心斋弄的。
容卿涂好了药,亦菱连忙抽回了手,支支吾吾道:“那个,我先、我先……哦,对!我先去找琴了。”亦菱说完连忙逃一般地离开了信步园。
刚走出信步园没几步,只见荆紫芸手上拿着剑迎面而来。
“七妹?怎么样了?刺客呢?”
“都走了,二姐,没事了。”
“你呢?没伤到吧?”
“没有。”亦菱连忙笑道,再看整个将军府还很混乱,许多府上的侍卫、士兵、家丁都往这边来,连忙对荆紫芸道,“刺客都被我们赶走了,他们本身也没下杀手,只是试探而已,都结束了,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伤亡,二姐快跟他们说一声。”
荆紫芸应了一声,再确认了一下亦菱未受伤,方才去平息其他人。
荆紫芸前脚刚走,岳悠然又紧接着匆匆赶来。
“小妹,我刚从军营回来,就听说信步园遇袭,怎么回事儿?你呢?没受伤吧?那军师呢?”岳悠然连珠炮似的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刺客都撤走了,我们这边也没有伤亡,军师也没事。”亦菱笑道。
岳悠然听亦菱这么说,再看亦菱的确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对了,大哥,你府上有琴么?”亦菱问道。
“琴?”岳悠然闻言不禁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拍了拍腰间的佩剑,道,“你大哥我是习武之人,从不碰那些风雅的玩意儿。”
亦菱愁了,看来她只能明天去找二哥要了。
“对了,刚才我在前厅看见一把琴,就在皇上赏你的那些字画古玩里,那琴应该也是皇上赏的吧。”岳悠然说道。
是么?她今天下午回来时都没仔细看那些东西。
亦菱冲进前厅,看到那一箱箱金银珠宝、字画古玩中,竟真的有一把琴。
亦菱连忙走过去,抱起那把琴。竟是一把蕉叶式的琴,看样子也有些年岁了,琴的漆底布满了美丽的断纹,竟是梅花断,琴额上还刻着一个“雪”字,亦菱心中一阵激动,那元帝皇甫?该不是赏错人了吧?竟把如此名贵的琴赏给她这个新封的武将,这琴可是一百多年前雪公子的琴啊。
正当亦菱内心无比激动的时候,皇甫祉和赵子安又过来了,两人皆是一脸担忧,向亦菱询问事情的经过,亦菱忙告诉他们已经没事儿了。
这时岳悠然也走进来。看到皇甫祉、赵子安二人,问道:“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回去的路上听说信步园被袭,就赶过来了。”皇甫祉说道。
“听谁说的?”岳悠然惊奇地问。亦菱也是一脸惊奇,自己正想问的话被大哥问了。
“还能有谁?”皇甫祉看了一眼亦菱,反问道。
岳悠然点点头,又觉得不对,问:“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