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边将洗好的一块羊肉递到刘启的盘子上,边说:“樵夫认为,鱼儿本来在水里活得自由自在的,当然不愿意被钓叟给钓上去了!
可是钓叟垂下去的鱼钩上,却有着鱼儿想吃的鱼饵。
鱼儿想吃鱼饵,却不想被钓叟钓上去。
而钓叟却在心里想,鱼儿敢吃鱼饵就要准备着被他钓上去。
于是,鱼儿就想偷吃钓叟的鱼饵,以为自己很聪明,总会及时逃脱钓叟的鱼钩。
然而,最终却被钓叟给钓了上去。
樵夫说:‘鱼不欲鱼之欲,渔欲鱼之奈何?’意思是说,鱼儿要是能抑制住自己想吃鱼饵的诱惑,钓叟又能有什么办法来对付鱼儿呢?”
刘启深有感触地边嚼着嘴里的羊肉,边点头,模糊不大清晰地说:“鱼儿不贪则自由自在地活着,贪念一起,就要准备着被钓叟给钓上去呢!”
刘荣自己也夹了块山羊肉咬了一小口,说:“其实,钓叟跟樵夫讨论的是做人的道理,是用鱼与渔的关系来说明人无欲则刚的道理。父皇,荣儿不想成为一条贪吃鱼饵的鱼!”
刘荣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原来在暗示刘启,自己不想成为一条被钓叟钓上去的鱼儿,因此会抑制着自己的*。
“是啊,属于你的,不用强求也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再是强求也终将不会是你的。
荣儿能自我抑制*,父皇很是欣慰呢!
快吃,别让菜凉了,吃着生病!”刘启感触颇深地说道。
这时,裴康带着一大队侍卫回来了,自然没有抓到逃走的明光宫侍卫总管狄炎和他的家人了!
刘启听了裴康的禀告,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想发作,突听刘荣轻声念道:“鱼欲游,渔欲鱼,鱼欲渔不欲,渔欲鱼不欲,奈何?”
长长地舒出一大口气,刘启的脸色终于慢慢转霁了,对裴康说:“逃了就逃了,他一辈子都要背负逃犯的重负,已让他够受的了。你们都饿了吧,文公公,快替裴总管和侍卫们准备饭菜去。”
方新答应一声,不由望了望裴康,一溜烟跑了下去。
裴康本来见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了临江王一句鱼鱼鱼的话,竟然阴转晴天,还让御厨房给自己和弟兄们准备饭菜,顿时愣在当地,不知如何回应了。
刘荣见裴康怔立当地,微笑着对他说:“裴总管还不谢父皇的宽宏大量么?”
听刘荣这么一点拨,裴康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连声说:“多谢皇上的宽宏大量!多谢皇上关心体贴卑职的弟兄们!”
刘启望了刘荣一眼,转眼问裴康:“你们都跑了不少路吧?”
“回皇上,卑职等追出五、六百里路了,仍然未见狄炎的踪影,这才不得不回来向皇上禀报。”裴康如实说完,转眼望着刘荣,意思是想问刘荣那边情况如何?
刘荣摇了摇头说:“本王这边也追出去四、五百里路了,同样没有狄炎的踪影。
既然父皇不再追究,裴总管带弟兄们吃饭去吧。
别饿坏了身子,将来还得依靠裴总管带着侍卫弟兄们,好好护卫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