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兰时和裴厌提起之前有贼惦记母鸡的事,只有把狗养好,夜里他俩才能踏实睡觉,况且也不是天天给狗吃鸡蛋。
一番话她反驳不得,就再也不说了。
顾兰时送她出门后,回来开始忙院里的活,今天太阳好,赶紧把这些菜都切了焯了,晒两三天弄成菜干子。
今年活多,每天鸡鸭猪驴要吃不少草,一些野菜挖回来,多半都是喂了牲禽,要么就是晒干留给它们冬天吃,人吃的野菜干子就少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种的菜多,足够晒很多菜干子,也省了出门到处找野菜去挖的力气。
又是淘洗又是切菜,他独自在院里忙碌,等焯好菜条子铺在竹席上后,打了满满一筐草的裴厌回来了。
不止草,他手里还有一把野花,蓝的紫的红的黄的,花朵有大有小,随便攥成一束瞧着都漂亮。
花的颜色鲜艳,一下子吸引了顾兰时的目光,他笑着接过这一簇花,说道:“好看,怎么今天想起摘花了?”
见他高兴,裴厌把镰刀放在柴堆上,随后卸了背上竹筐,笑道:“割草的时候看见,顺手就摘了些。”
顾兰时很喜欢这束花,看了好一会儿,想放下干活,又觉得平放会让花瓣蹭掉,于是目光到处巡视。
陶罐有点太大,碗也不好放,直到看见灶房窗台上的竹筒,他笑眯眯喊裴厌:“给竹筒里倒点水,压一压分量,我把花插进去。”
裴厌照着话做,没想到花插进竹筒里正好,不多不少,又漂亮又抓眼。
“就放在这儿。”
顾兰时把竹筒连花搁在灶房窗台上,他俩干活多在院里,抬头就能看见。
刚说完,余光瞥到灰仔站在竹席前,低头想闻闻上面晒的菜条子,他一拍手,嘴里轻斥一声,灰仔两只耳朵朝后折,一副心虚的模样蹑手蹑脚朝旁边走了。
顾兰时见裴厌一手提起竹筐,问道:“去喂猪?”
“嗯。”
裴厌应道。
“我也去看看,不知道老猪怎么样。”
顾兰时说道,跟着他往后院走。
昨天下午,他俩把两只公猪分开了,小的那只和老母猪关在一起,不知道它俩会不会打架。
还好,站在猪圈外看了一会儿,老母猪吃草的时候不会故意欺负小猪,性情还是温顺的。
见公猪也没跟小猪仔一样去拱奶,一心吃草料,两人都放了心,这样养着,到年底再肥一些,就能多卖点钱。
鲜草和干草混着喂了七头猪和驴子之后,他俩又回到前院,这会儿还早,略歇一歇,裴厌放下茶碗,说:“上山去挖笋,你去不去?”
“去,不是还想拾点菌子。”
顾兰时又倒半碗热茶,喝了之后才起身。
想起山楂糕,他把门上钥匙揣进怀里,说:“我记得那边竹林再往北边走一段,有些山楂树,不如去摘点,少了留着自己吃用,多了问问药铺和点心铺子,看他们收不收。”
“好。”
裴厌点点头,两人稍微收拾一下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