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已无杜帅,唯有崇唐,都主还是称我为崇唐。”杜广孝面如止水淡然一语。
龙彦殇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转而望向夜北。
“夜北,你今日前来这燕云寺,是何意?”冷冷一语,虽是询问,却隐隐有着丝丝怒意。
没有自己亲自颁发的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此地半步,其目的便是不想打扰到杜广孝。
以前,对于夜北无视国令之事,他都可以视而不见,毕竟是对华国有益之事。
然而今日,夜北贸然前来,而且是携刀前来,显然是意味着杀伐,难道他夜北要诛杀为华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将帅?!
纵然杜广孝犯下滔天大错,凭借为国立下丰功伟绩,也可免死一次。
这不是他龙彦殇顾念旧情,而是身为一个圣贤之君必然要做的事。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里的开国将臣皆是没有好下场,贬斥甚至暗杀之事屡见不鲜。
功高自然震主,可以共患难却难能同富贵。
当天下安定后,外部的威胁没有了,那么主要就是处理内部的威胁。
而各代帝王觉得,处理了这些功臣,就可以保护江山社稷和子孙后代。
这是必然之举。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自古流传,可不是说说而已。
然而龙彦殇却是力保功臣,其目的便是笼络人心,更是做给天下人看。
证明自己是一个圣贤之君。
他杜广孝虽已步入佛门,但是龙彦殇亲赐黑色僧衣,便如同册封黑衣宰相,可参与国政,如此厚待之举,万民皆仰,实为明君。
归根结底,还是笼络人心。
唯有人心齐,方可安稳于天下,这同样是治国之路。
“为何前来?这便要问尚部司长了。”夜北淡然一笑。
一语落下,龙彦殇侧目望向一旁负伤的唐善。
这唐善为何会在这?
“都、都主……”唐善感受到龙彦殇那凛冽的目光,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没有国令,贸然前来,无异于公然违反国令。
“是我让他来的。”
一语飘来,杜广孝缓缓开口。
“有些事告诫于他,都主不会责怪吧。”
龙彦殇脸色微变,这么多年,他杜广孝可是从未主动要国都城内任何人前来过。
“既然如此,我自不会怪罪。”龙彦殇轻吐一句,明知此事反常,却并未询问,至少眼下不能当着夜北的面去询问。
眼见如此,夜北轻笑,对着暗影说道:“让魏森处决了唐浩锋。”
一语刚落,唐善顿时怒喝:“你敢!”
夜北根本不予理会,而暗影则是按下手腕通讯器,还未开口,杜广孝冷冷一语,道:“夜北,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这般执着,到最后引火烧身。”
眼看夜北根本不为所动,杜广孝脸色猛然一沉。
“都主,我一位老友的孩子被夜北关押在巡司处,还请都主下令放出此人,让其待在燕云寺,余生由我亲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