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头太上紧闭双目深深叹道:
“防得滴水不漏,攻得见缝插针,一步步将老夫逼入死角。呵呵呵呵……当真是高明至极。修佛之道,本就是修自身,无所谓正邪之分。”
孙悟空怔怔地望着如来,握着金箍棒的手攥得“咯咯”作响。
那张沐浴在金光之中,朦朦胧胧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太上重重地咳着,缓缓地瘫倒在地,仰望着天,缓缓地喘息着,迷迷糊糊地笑着。
“真正跟你站在一起的,就只有老夫……老夫唯一的错,就是晚一步。否则……局面,必不至于如此。只可惜,却唯独不信老夫……”
“而且,没人能够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成就,你本是一个大罗金仙,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突破,直接达到准圣境界。”
“玉帝的很多手段,都是太过低估你的实力了,而且老是心存幻想,将你还是看成那个占山为王的妖猴。”
“老夫一直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成圣,而且,你是怎么渡过天劫的!”
“说到底……老夫也是掌控了天地太久太久了,以至成了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哈哈哈哈……咳咳……”
那笑声渐渐变成了重重地咳嗽。
静静地躺卧着,喘息着,这位活了数万年的,天道的守护者似乎一下变得苍老无比,分明是不死不灭,可生命的力量却好像在他的身上一肉眼可见的度在流失一般。
“我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一步步走到如来的正前方,孙悟空挺起金箍棒隔空对着如来一指,怒吼道:“哪些是你做的,哪些不是你做的,这件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那双眸之中冒着火。
无法想象的灵力已经在疯狂地汇聚,卷起的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道道闪电在空气中来回跃动,“噼啪”作响。浮石都在那肆虐的力量之下一点一点地分崩离析了。
他胸前和背后的纹身,好像是两台涡轮发动机一样,吞吐着天地间海量的灵力,
结合那身怒火,好像烧红的烙铁,
烫的孙悟空浑身上下不断的战栗,那是对战斗的渴望!
牛魔王等人被灵力的风暴震得不断的后退,他们都被太上的这些话给震惊了。
“是谁做的。重要吗?”
“重要吗?”
“每一件事都是你自己决定的。没有人逼你。”
“是谁做的,重要吗?”
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如同千万人同时在呼喊着回答。
“是啊,一点都不重要。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老夫已经输了,你们两个谁胜谁负,又与老夫何干?”
太上紧闭着双目,如同自言自语般轻声叹道:
“忘了跟你说了。灵山已经倾巢而出,进攻花果山了……”
“进攻……花果山?”
刹那间,孙悟空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浑身上下的肌肉绷到了极致,那脸上的神情缓缓地绽开,像是在笑,却又每一丝皮肤都在不断抽搐着,张大了嘴巴露出獠牙,他像一只处于爆前夕的猛兽一般竖起了每一根绒毛:
“这么说,都是你做的了?好。很好。我终于找到你了……所有的,始作俑者……纳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