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刹桀看着云含笑,不再说话,微微垂下了眼,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瞳仁里的一点微光。
过了一会儿,打了电话,让司机开车来接他们。
不过英俊的脸上浅浅的微笑取代了刚才吓人的表情。
他打开了车截音乐,一道法国的曲子缓缓的优美的倾吐着寂寞……云含笑对于音乐有些无知,就转了脸去看车窗外。
帝刹桀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来,低下身子倾身向着云含笑。
他的腰弯得很低,下巴几乎靠在云含笑的肩膀上。
云含笑只要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得到他轮廓深刻的侧脸,在昏暗下闪着些光晕。
太近,能看出帝刹桀的皮肤真好,紧绷又光滑,鼻梁笔直,嘴唇薄却饱满,总是微微抿起,很坚毅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云含笑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知什么时候,帝刹桀已经将脸转了过来,盯着她的双眼。
两人的脸距离得极近,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云含笑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向后退去,帝刹桀的脸色不自觉地有些僵硬,干咳一声,轻轻伸手解开了云含笑身上的安全带。
“司机来了,你坐他的车走吧。”“哦,那你,自己,要小心点。”云含笑脸上火热火热的。
开了门,逃一样的闪人了。
“妈咪,今天又是他送你回家的?”少泽很纳闷的问。
纵他再聪明,感情的事大人的事他真的不懂啊。
明明妈妈说不喜欢那个男人,可是表现的却不太象那么一回事。
云含笑微笑了,她没有象一般的母亲一样忽视自己儿子的问题,而是蹲下来,亲切的理了理少泽的衣服,温柔地道:“因为我很感谢他啊,他给了我世上最无价的宝贝,我一生最爱的人,所以,我纵不爱他,也会一直一直很感谢他的。”少泽的脸红了,他喜欢这种感觉。
妈妈将自己看成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自己会快快长大的,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妈妈可以依靠。
唔,至于爸爸,既然妈咪觉得不需要,那就不需要好了。
少一个人和他争宠,也不是坏事啊。
少泽投身到妈妈的怀里,软软的小手抱着云含笑的脖子,在云含笑耳边甜笑着。
云含笑抱了儿子一会儿,才拉着儿子一路向食堂走去。
“你永远都这样平静镇定,真是不知道你的从容和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好象和你一样哦,这样我就不必要每天烦恼着被妈妈骂,被指责成为一个什么事也做不好的废物了。”上官月儿带着一点点小烦恼,一点点小小爱慕的语言任是个男人听了都会觉得受用的。
帝刹桀淡淡一笑:“你也很优秀啊,做自己就好,何必象别人呢!”两个人最终还是选择在家中就餐。
因为上官月儿说在外面怕是遇到了人传到妈妈耳朵里不好。
漂亮的餐桌上,一切都是那样的精致。
礼貌优雅而又微微冷清。
华丽的水晶吊灯关上,高枝的烛光将侧面的吊帘拓成大片大片的阴影,令上官月儿看不清楚帝刹桀的表情。
唯一清晰的是他的唇形,线条像雕刻出来一样刚硬,平静的不起丝毫波动。
弄不清他此刻嘴角泛起的微笑究竟是真实的存在,抑或是阴影模糊的嘲弄。